坐在前座的宋淺總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覺得小肉球叫的是姑父呢。
她偷偷用眼尾餘光看他,項欒城恰好也在看她,轉而又目視前方,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變成單手,右手從下緩緩越過掛擋杆牽住她的手。
小小軟軟,細若無骨,指尖帶著涼意。
他緊緊握住,宋淺沒有掙扎,反而羞紅了臉。
坐在後排中間的宋清借著車前方的燈,在後視鏡里看到前面發生的一切,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兩邊的人,眼神示意看向前方。
三人見狀紛紛掩唇露淺笑。
這寒冬啊,馬上就要走了。
宋家黎在下車的時候醒了過來,一睜眼就吵著要吃東西,眾人提心弔膽了一天,也都沒有正式吃過飯。
激動的妯娌倆不敢懈怠的到廚房做了蛋炒飯,人多炒的也多。
他們一直在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還以為只是單純的綁架劫財,對於項欒城毫無怨言的救助行為十分感謝。
千叮嚀萬囑咐一定在這兒吃一頓,聊表謝意。
飯桌上,眾人默契十足絕口不提今晚的事。
一頓飯吃完,宋家黎打著嗝就要繼續睡,宋清在宋淺身側催促她送送項欒城,還一本正經說:「路上黑燈瞎火的。」
宋淺看了眼就在隔壁的院子。
翻個牆就能到家的事,為什麼還要送。
架不住她姐推著她向外走,笑嘻嘻說道:「好好感謝人家。」
外面吹著寒風,宋淺右腳剛跨出院門就又縮了回來。
她把毛衣拉高半遮住臉,對他說:「快回去吧,太冷了,就不送你了。」
說完就要往回走。
好不容易見到人的項欒城哪裡能這麼輕易就放人,看眼裡面沒人注意這裡,掐住她的腋下就把她帶出來了。
他剛把她放下,她就聽見院門被關上的聲音。
她小聲指責他:「幹嘛啊,你把門關上了,我一會兒怎麼回去。」
項欒城輕聲笑,卻漾著蜂蜜般甜膩的糖份在裡面,勾著聲線和她說:「你不是說我回來了可以要個願望嗎。」
一雙氤氳著迷濛水霧的大眼正眨巴眨巴看向他,隔著毛衣嗯了聲。
「那我現在就要許了。」
表面上淡定如斯毫不慌亂的小矮子默默垂下了頭,等他的下文,放在口袋裡的手,因為緊張,不停摩挲著僅剩的一塊奶糖。
男人不再說話,宋淺疑惑抬頭看他。
對視的剎那,宋淺被他眼裡的溫情震住,項欒城微彎下腰,慢慢捲起她的毛衣領,在細頸處折好,緩聲說了句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有了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