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地說:“好看!就是好看!”
他從來沒有誇過她漂亮,至多用欣賞的目光逡巡,這麼突如期然地誇讚,讓她害了羞,含笑不語。
他招招手,說:“過來!”
她期期艾艾地走過去,見他深情的眼裡滿是光彩。
“坐下”,他拉她坐在腿上。
她不肯,努了努嘴,如蟬正紅了臉站在牆角,走不是,留也不是。
“如蟬!” 他朗聲一喚,揮手讓她快走。
如蟬逃了似地退了,她的臉也紅起來,不過喝一杯茶,又不是一壺酒,他在想些什麼?
他如願以償地把人抱在身上,說:“如蟬這個蠢丫頭,沒有慧根,明日換了她!”
“怎麼怪她?明明是你自己突然興起。”
“興起什麼?“ 他乜著眼瞧她。
她臉又紅,低了頭咕噥: “沒什麼。”
他笑起來,拿起她的手密密地吻,隨後把人緊緊抱著,過了好一會兒,感概地說:“朕何有幸,遇到了你,不僅麗質天成,還冰雪聰明,作畫、演算、天文、游水、滑雪、冰戲,無一不能,煮個茶,也能煮出這樣的新意。你說你還有很多朕想不到的本事,朕相信,可惜這次沒時間一一發掘了。”
她停下一臉甜笑,道:“怎麼,又要走嗎?不是說要住一陣子嗎?”
他臉上的笑也減退,慢慢地神色黯然起來,道:“住不了。快過年了,那邊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他說過,他的時間自己也控制不了。看來真是如此。她對自己之前那麼怨恨他感到內疚,但是這一去,又是遙無歸期,這些時日下來,她已經一刻也不願與他分離了。
“可是,你還沒看我畫雪景呢?” 像一個沒有說服力的小孩一般地苦苦挽留。
他不說話,只一手拍著她的肩膀,一手撫著她的手,她臉貼在他胸前,那絳色的暗花緞袍散發著的淡淡龍涎香讓她恐慌,真怕這一去再也沒機會聞到這個味道。
"去宮裡倒也是可以畫的。“ 他深思熟慮後說道。
感覺到懷裡身子一凜,半晌才緩和下來,托起她的下巴,見那烏黑明亮的眼裡俱是怯意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