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稹懂祁黃,走南闖北時頗見識過些江湖之術,道一聲冒犯後用一手穩住洛英的頭,另一手翻看眼角,又命她伸出舌頭,驗看舌苔。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即吩咐胤祥道:"十三弟,你速去太醫院找當值太醫,要來歡宜散的解藥!"
胤祥拔腳便走,胤稹拉住胤祥,細細叮囑:"此事萬不可聲張,遇到誰都不可說!我陪她在假山後等你,要快!"
迴環曲折,層次深奧是任何假山群的妙處,但凡假山,都有洞穴,且又有曲徑通幽無限深的構造,胤禛拉起洛英,但她軟得像攤泥似的,他一咬牙,左右又無人,就把她攔腰抱進了洞內。
"洞穴"一尺見方,寬度只能容納兩人,胤稹把洛英平放在一端的石階上後,走到洞口望向洞外。
躺著總不雅,她摸索著想坐起來。胤禛回頭瞥她一眼,斥道:“瞎折騰什麼!躺著!”
好兇!比杭州初見時還凶。但他是好意,她心存感激,艱難地喘一口氣,道:“我方才…就想進來的,實在…走不動。還好遇見你,謝謝!”
得不到他的任何反應。
上次見面是除夕,那對他而言可算不上美好的記憶,她想,都是誤會,已經澄清了。也不知道他在寧夏遇了什麼事?她雖對他沒有男女之愛,但也因此而常常牽記他。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他頭也不回,冷冷道:"不要說話,省點力氣。"
她聽話地閉上嘴,平躺在石階上,不久覺得背上像是有蟲在咬,她微微地翻身,忽然從腹部湧起一股熱潮,像無數爬蟲轉進筋脈血液蠕動,手腳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滴下來。
她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呻/吟道:“我…我…會死嗎?“
他這才回頭,見她在石凳上扭成一團,忙道:“你別動!你原本不會死,這樣亂動就說不準了。”
“啊…!不動…不會死…嗎?”她像個孩子似的相信他,雖然身體不住地痙攣,但看得出正在努力地控制自己。
“不動就好一些,你暫忍耐,胤祥去拿解藥了,吃了藥就會好。”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讓冷血四爺也動了憐憫之心,雖然寒著一張臉,卻說出了安慰人的話。
“那就…好!”她看到了希望,咬緊牙關說:“我儘量…,我想… 我大概…忍得住。“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瞬,掉頭去看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