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子澀了,托著她的下巴,道:”你不讓我擔心便更不好。“
“我…” 她想說沒法子只能如此。但他必然已經準備好了千萬說辭安排好了後路,說著說著,原本就捨不得他,少不得又是拖延,可是再拖延下去,路越走越難走。
“我們一早就說好的,時候差不多了。” 她狠心說道。
當時在西北大營時說過,她隨時可以走,一路之上,爭分奪秒地貪歡,行程將盡,還沒到終點,到北京還有兩天呢。
兩天,一剎那而已!他怎麼了?拖拖拉拉比個女人還不如,要麼把她扣住?要麼放她走?那裡那麼多顛來倒去的猶豫?
“差不多了嗎?“ 他放開手,離她遠了些,才問:“你一切都準備好了?”
“我沒什麼好準備的,一封信而已。“
“時間上?”
他們之間隔著一張檀木框大理石面的圓桌,她看著他繞桌徘徊:“還有五個時辰。“
“五個時辰!” 他停住了,眼裡晦暗十分,聲音變得銳利:“這就是你給我的所有時間?”
她從來也不想讓他失望,也不想讓他傷心,見他這樣,悲從中來,哽咽道:“不…夠嗎?”
他來至桌旁,與她對望:“怎麼夠?我要的是你的一輩子。”
怎麼可能一輩子?她搖頭:“我們可再也耽擱不起了。”
他情急之下,不惜戳破,犀利言道:“為什麼耽擱不起?就因為他?還是因為?”
作者有話要說:
花/徑也口口,所以我加上了花/徑。原本我沒多想,晉江把我教壞了。
第50章 珍重
燭火搖曳,她的心一路暗下去:“你說什麼呢?“
這事至齷蹉, 誰也不該提。
可是他已經豁出去了, 決心一捅到底, 希望破釜沉舟, 把局面扭轉過來:“如果因為他, 便沒什麼要緊,明日我就把他譴走。這件事現在只有你顧忌,過去的事,我們不在意這些。”
即使胭脂水粉遮著,也難掩肅然煞白的臉色,洛英請求道:“你再別提這事了。 ”
她這個樣子,他看了豈不難過,繞過桌子,來到她身旁,道:“好,不提,那以後誰也不許想起。”
不想起便可以當作沒有這件事嗎?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她是這塊花團錦簇的錦緞上的一個污點,長此以往,不是被他嫌棄就是被人利用。他現在化繁為簡地是因為對她意猶未盡,她想起來,胃裡翻江倒海一般難受,忍不住要嘔吐,急忙拿帕子出來掩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