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畔的玲瓏小軒內,精巧的紫藤繡榻上躺兩個人顯得有些狹窄,他占了一多半,她略動了動,他圈過她的腰,雙手環繞,把她納入自己懷中。
她不敢再動,靠在他胸前,聽著那強勁有力的心跳兀自出神。
“洛英!”
她閉上眼。
他又叫,她才微微地應一聲,道:“我想睡會兒。”
他不再說話,只伸手輕撫她的頭髮。
“我睡不著。” 他說。
又說:“我們說會子話!”
她不語,他知道她在聽著。
“自正月十五以來,你的話,十句有九句都帶著刺,今晚趁著良夜迢迢…” 他撲哧一笑,摟著她的肩,說:“你又累了,想來也沒力氣傷筋動骨地跟我鬧,陪著說幾句好話,成不成?”
她臉已紅了,道:“我就這些,愛聽不聽。”
“就一晚,把那些愛聽不聽的收起來,看在我忙前忙後的份上!”
她舉起拳頭,他只是笑:“不不,看在你忙前忙後…”
她著力地捶,他任她捶,還假意咳了幾聲,道:“肺都被你敲出來了!好好好,不說這個了。”
滿懷心事,也暗自笑了笑,笑過之後心境一發地悽惶。
他見她安靜了些,說:“原想著你是不是把那個也忘了,沒想到還挺嫻熟。”
她“霍“地坐起來,他沒來得及按住,只見她雙眼暗夜中亮晶晶地:“原來你要的好話是這些,這些你找別人去說,我聽都懶怠聽!”
他連忙也坐起來,湊到她跟前,她扭轉頭去,他笑道:“我也想找別人,可不知怎麼,就只有當著你的面才有這個興致說這樣的話。 ”
話說的好聽,誰不知道他幾十房妻妾定時輪換,她冷哼一聲,又怕言辭里讓他覺得自己在吃醋,道:“那是你敬重她們,我不打緊,任意輕薄!”
他道:“是!木頭傢伙什用不壞,常用常新,應該多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