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義賣,對象自然不只是宮裡的后妃們,各皇親國戚與朝廷命婦皆得到消息,到時候自然是要去支持。
爾晴回府與傅恆說了此事,然後又不以為然道:“在我看來純是花架子。”
“怎麼說?”傅恆倒是覺得皇后的提議挺好的,這次金川傷亡的官兵許多,光是朝廷發的撫恤金完全不足以彌補。
爾晴嘆了口氣道:“義賣,說好聽的其實名兒是不錯,但是義賣這點銀子又能有多少呢?且不說有多少吧,單是能不能到那些官兵家屬手上都是個未知數,不過,既然宮裡已經有了打算,我們作為命婦的,自然是要響應。”
三個月後,宮市先在宮裡擺一日,太后召了爾晴也一同前去,卻不料竟看了一場笑話。
“你是不知道當時純貴妃臉色有多難看,各宮丟失的珍品竟然都在宮市里擺出來售賣,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太后都氣壞了,這回啊,純貴妃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爾晴一邊吃著蜜餞一邊偷笑。
這是什麼形容詞?傅恆看她那模樣忍不住笑著搖搖頭,他本來是喜歡書房安安靜靜的可以看書辦公,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忽然多了一個人在身邊說話,他也覺得不錯,很溫馨。
傅恆再看她手邊那一盤的蜜餞,看著就酸,不知道她最近怎麼那麼喜歡吃,去到哪裡跟到哪裡。
☆、第十章
轉眼進了十二月,天漸漸冷將起來。
都說冬日天短人懶,前些日子,爾晴經常犯困又吃不下飯,傅恆很擔心,找大夫過來一看,原來是懷孕了,可把富察夫人和傅恆歡喜壞了,傅恆心想這回終於可以親眼看著孩子出生了,毫無經驗的他變得草木皆兵起來,事事都要過問。
爾晴則越發懶惰了,常常在書房陪著傅恆聊天,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傅恆一聽沒了聲音,抬頭一看,便見她又靠著椅子在打盹,他都已經習慣了,自打懷孕後爾晴便很嗜睡,跟冬眠的蛇似的,傅恆起身輕手將她抱起放在書房裡屋的床上,蓋好被子,又把炭盆給她挪過去確保她不會被冷到才回去辦事。
小半個時辰後,爾晴就睡醒了,掃了一眼瞧著書房裡已經沒了人,她起身後看到青蓮站在門口往外頭看,很專注,似乎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爾晴走過去才明白過來。
原來,在書房外面,傅恆正帶著福靈安在玩雪,自冬至後京城下了幾場雪,都不算大,福靈安穿得厚重的小襖子,圓滾滾的,一蹦一蹦地在雪地上跑,爾晴都替他捏一把冷汗,生怕會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