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個,老婆子今天才急火火的趕過來,就是想先嚇唬住巧蓮,唬了她跟著自己去姜家。
只要到了姜家,家裡那麼多人呢,摁著成了親也就那麼樣了。
老曲家已經沒人了,老陳家前年也搬走去了別處。
這小寡婦無依無靠的沒人撐腰當靠山,進了姜家門,還不是由著他們說的算?
至於那兩個小崽子,隨便攆了哪裡去自生自滅就是了,誰敢管?
姜家老婆子心裡打算的挺好,可如今的巧蓮哪裡是以前?
雙方一見面,還沒等怎麼樣呢,就被巧蓮連消帶打的一頓罵,老太太心裡那股勁頭氣勢一下子就短了半截兒。
如今只好抬出兒子和親戚來,希望借著這個壓服住眼前這個小寡婦,讓她乖乖聽話,跟自己回姜家去。
可惜,巧蓮對老婆子說的話,半個字兒都不信。
「這大天白日的,還真有人在做白日夢啊,臭美不要臉吧。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現在是什麼年月?是你們家說的算?
縣長就能聽你的話?別說縣長就是你們家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他就是你兒子,那也不好使。」
「現在可是新社會了,是個講法的年月,你去問問,誰敢幹這些個官官相護的事兒?
我還沒告你兒子騷擾婦女生活作風有問題呢,我可告訴你,這就叫流氓罪。
我要是去告狀,一準兒把你兒子弄去關起來。
你以為新政府的公安都是幹啥的?專門抓你兒子那樣遊手好閒吃喝嫖賭的二流子,先抓起來改造幾年再說。」
「別說縣長不敢包庇,就算是縣長跟你家關係好替你家出頭,我也不怕。
縣裡頭告不贏,那我就去省里,我就不信了,省里還有你家親戚?
省里告不贏,那我就去京城,去中央告,總有人管這事兒。
我看到時候你家怎麼倒霉?我反正就是個老百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到那個時候,別說是你兒子的村書記,就是你家親戚的縣長,也跑不了一起擼下來。
你去問問,那位顧縣長,他敢麼?」
好歹是二十一世紀法制社會穿來,見多識廣的人,還真能叫一個鄉下老婆子給嚇著了?
巧蓮根本就沒把姜家婆子的威脅放在眼裡,「我說四舅母,你要不要試一試?
看看是你說話好使,還是我能說到做到?」
巧蓮一臉壞笑的看著姜家婆子,看她那臉色由紅轉紫,再由紫轉青,最後鐵青著一張臉,長大了嘴像見了鬼一樣。
「地里活忙著呢,沒工夫跟你在這瞎扯。
以後少拿你兒子是村幹部的話來嚇唬人,告訴你,姑奶奶不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