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誰讓他家沒少麻煩張家呢?在張文廣面前,陳民生真是強硬不起來。
巧娟瞪了哥哥嫂子兩眼,「我不管你們,反正不能凍著咱娘。真是讓你們兩口子給氣死了,啥事都得我操心。
得了,看不得你倆這樣子,我們把咱娘送回來,也該回家了。
大哥,我可告訴你,管好你媳婦那張破嘴,要是以後再胡說八道,你當心我扇她。」
「娘,你先在家過個年,年後了他們要是對你好,你就繼續住,要是對你不好,你就搬我那兒去。
別以為咱娘離開你這兒就沒地養老,你也不想想你們跟著咱娘沾多少光兒?咱娘要是不在你這,我們才懶得過來看一眼呢。」
巧娟氣不過敲打了哥哥嫂子一番,這才扯著張文廣出去走了。
送走了巧娟夫妻倆,陳民生進屋來瞪了王氏兩眼,「還不趕緊燒點兒火去?
沒看咱娘回來了麼?這炕不熱乎,咱娘怎麼睡啊?」陳民生一邊說著,一邊給王氏遞眼色。
畢竟是十幾年的夫妻了,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王氏順著陳民生的目光往炕上一看,好傢夥,老太太帶了不少東西回來啊。
布口袋裡面有什麼不清楚,可那凍著的雞、魚、肉沒用東西裝,就這麼明晃晃的擺在炕上呢,王氏眼睛又沒壞,哪能看不著?
不用說,這肯定是二妹妹給老太太的年禮啊,好傢夥,曲家日子過得可真不錯啊,出手真大方。
王氏這人慣會見風使舵,一見到那麼多吃的,立時就忘了臉上還疼著了,馬上換了笑臉。
「是,是,我這就去燒火,娘,你坐著啊,我再給你這炕添點兒柴禾。
主要是也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就中午做飯燒了點兒。」
說話間,王氏就出門抱了幾塊木疙瘩樣子的柴禾,先是往鍋灶里扔了點兒細柴禾,等火著起來,便把木疙瘩扔進去,這樣火著的長遠,炕能一直熱很久。
燒了火,王氏又笑嘻嘻的進了屋,「娘,這些東西你看看放哪?擱屋裡不行,等會兒就化了,還是放外頭凍著吧。」
王氏就這樣,見到好吃的就饞,連剛剛挨過打都忘在腦後了。
老太太坐在炕上,又拿出以前的老做派來,耷拉著眼皮,連看都不看王氏一眼。
「那些都是二丫頭給我的,你要是孝順好好照顧我,就讓你跟著沾點兒光。
你要是還不長記性背地裡胡說八道,我自己單獨做飯開小灶,饞死你也不給你吃。」
有閨女撐腰,老太太可是橫的很,一句話差點兒沒把王氏噎個好歹。
幸好王氏這人能屈能伸,再者也是見慣了老太太這般做派,並不覺得如何。
「哪能呢?我一直對娘都挺孝順的,娘歲數大了,哪能讓娘自己做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