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隆科多到街上玩,碰見有個扒手偷那女人的荷包,隆科多管閒事自個跑去給她追回來,對方當即要請隆科多吃飯,然後吃著吃著吃出感情了。”佟夫人一頓,“聽隆科多身邊的小廝說,那女人看著他們從旁邊經過,瞅了他們一眼才喊抓小偷,而那個小偷不往人少的地方跑,硬往隆科多他們跟前撞。
事後對方還說那個小扒手年紀小,衣衫襤褸,一定不得以才出頭偷東西,不但讓隆科多放了小偷,又給小偷半兩銀子!”佟夫人說著狠狠喘口粗氣,“小四可知道隆科多那個不要臉的說啥,他居然說那女人善良大度,去他娘的大度——”
“夫人,夫人,息怒,息怒。”眼神掃向小四,無聲地提醒她,不能爆粗口。
佟夫人又深深吸一口氣,“小四,你覺得這是不是算計好的?”
小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花姐兒說的仙人跳。”
“噗!”
佟國維手裡的茶杯咣當一聲,嘴裡的茶水噴滿地,“那個花姐兒怎麼什麼都跟你說?”
“沒有啊。她們聊天時我聽見的,不懂就問啦。”小四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那女子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隆科多舅舅?”
除了正陽門當值的隆科多,佟府二房的大人俱在,慶瑞道,“不一定認識三弟,我覺得那個女人可能瞧著三弟衣著光鮮,又帶著奴僕,才挑他下手的。”
“那她是什麼人?”小四又問。
“那女人是正黃旗下的包衣,”包衣兩個字佟夫人咬得格外重要,“據說主母不慈,那女人在府里的日子艱難,不得已往外發展!去她——她就胡說八道,有這份心性咋可能任人欺辱,說不定是她自己太作!隆科多那犢子還有臉說那女人和咱家有緣,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被屎糊了!他娘的啥話都往外說,也不知道臉疼。”
“郭羅媽媽彆氣,小四一定幫你出氣,非得給隆科多舅舅個深刻教訓,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在頂撞你們。”四兒的小爪子輕輕拍著佟夫人的肩膀,“對了,舅舅為什麼說她和我們有緣?”
佟夫人一聽這話,牙疼臉也疼,“……那女人叫李四兒。”
“李,李——四兒?”小四兒陡然瞪大雙眼。
“你也覺得巧吧?”佟夫人無奈地搖頭,“那女人現在改名叫李四月,把隆科多感動的喲,我都不知道該咋說。老爺,你們趕緊想想法子,再聽隆科多四月長四月端,你,你們就等著給我準備棺材吧。”
胤禛晃一下腦袋,趕忙說:“可不能說著氣話,額娘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怎麼難過呢。不就一個女人麼,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