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商們眼底一喜,朝廷如果還想要鹽稅,這個價格它就降不下來。
四阿哥卻說,“能給鹽場的工人開出工資就夠了。”
“稅收呢?”巡撫又道。
八阿哥笑道,“據爺所知,去年全國鹽稅只有兩百萬兩,不知巡撫大人有沒有聽說過早兩年朝廷派船去西洋——”
“西洋一行,朝廷淨賺六千萬兩。”胤禛打斷他的話。八阿哥一噎,收入國庫的明明是七成,四阿哥眨眨眼昧下五成,真是跟誰都胡說。
眾人瞪大眼,根本不信聽到的,山西巡撫乃二品大員,封疆大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內務府派出去的船,不對,四爺你在內務府時派出去的船,去年回來賺,賺六千萬?”怎麼可能,近十年國庫收入啊。
胤禛點頭,“所以朝廷不缺銀子,朝廷收鹽稅到頭來也是用之於民,可以直接惠民,何必把鹽價定那麼高。諸位沒有異議,從下個月開始,山西各地的鹽場以後和各地的鹽運衙門以及鹽商對接。”
鹽商初聽到朝廷把鹽價壓那麼低,雖然怕胤禛怕的要死,也當朝廷太想當然,軍需、賑災等開支離不開鹽稅,坐等朝廷怎麼把鹽價降低的怎麼升回來。然而鹽稅對朝廷來說可有可無,鹽商們傻眼了。
兩文錢一斤,根本沒法子倒賣。四阿哥反覆說食鹽出了鹽場便送到各地鹽商手中,中間不停頓,他們連偷梁換柱的機會都沒。
指望找人扮成土匪截運鹽車?
鹽車只走官道,搞不好這邊劫車,那邊便被抓到。再說了,兩文錢一斤的鹽,劫到手能賣多少,一文?有劫車的本事,去縣裡找個活兒做,一個月也能賺一車鹽。
難道就這樣妥協?
鹽商們心裡不舒服,鹽運司諸人也不安,捨去各種檢查,就要精簡掉很多人,鹽運使試探道,“每個城鎮都有好幾家鹽商,四爺,您看呢?”
八阿哥:“別問四爺,爺先跟你算算帳。”沖他身邊的小太監招招手,小公公跑到屋裡抱出一疊帳本,“去年戶部收到山西巡撫著人送來的帳冊,運城鹽運司去年修葺衙署共花費四萬兩。”
鹽商們正擔心自個的命運,一定這話頓時呆了。
四萬?
鹽運司的兩進院子,用銅錢砌的?
“爺這幾天去鹽運衙門查看,據說去年修了房頂,建一個茅房,添一個灶房,由於匠人給衙門做事,他們只收一半工錢。我看看多少,根據物價,爺你們算一筆帳,一百兩足矣。”八阿哥笑得好不溫和,“爺以前很奇怪,鹽稅那麼高,為什麼戶部見找不到錢,合著都是替你們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