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銘和孫浩宇低下頭,其他同學擠過來,見他的兩個膝蓋上青紫一塊,不約而同地打個寒噤,頓時教室里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好半晌,孫浩宇一臉怕怕的問,“你,跪了多久?”殷小寶放下褲腳,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時辰,跪在我家院裡的鵝卵石地上。”
劉銘和孫浩宇去過殷家,不止一次,想到那穿著運動鞋都咯腳的小路,兩人臉色微變,“是咱們班的?”
“我覺得不是。”體育委員插嘴道:“軍訓的時候沒見咱們班誰買信封和信紙。”
“一定不是咱們班的。我們都知道小寶比咱們小好幾歲,怎麼可能喪心病狂的沖他下手。”爽朗的女聲響起,“小寶,我猜不是二班就是三班的。二班和咱相鄰,三班軍訓的時候跟咱們在一塊,想不想知道是誰,我們幫你查。”
(1)班的一半同學是本校直升進來的,他們比小寶和孫浩宇高一屆,把他當成自家弟弟倒是真的。殷小寶搖頭,“我媽把信燒了就是不想讓我知道,我爸如果知道咱們偷偷去查,我的屁股也不用等下次收到情書,明天就得變青。”
“嘎?”殷局給申城市民的印象太流弊,小姑娘聽到這話嚇一跳,擺手又搖頭,“那,那我們不查了。話說到底是誰啊,太特麼不講究,不知道你還小,你爸對你又嚴厲麼。”說著,掃一眼周圍同學,“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小寶不計較,我們也當情書的事沒發生,以後誰敢幫外班的同學遞情書,害得小寶被殷局揍,就不是我們班的人。”
“對!”孫浩宇跟著說:“讓我發現,別怪我仗勢欺人。”握緊拳頭沖眾人揮了揮。
殷小寶配合他哀嘆一聲,小眼睛划過同學的臉。見有尷尬有義憤填膺有同情,獨獨沒有羞愧和害羞,小寶確定,另一封沒拆開就燒掉的信也不是他們班同學寫的。
準備再說兩句委屈話,餘光瞟到走廊上的班主任,忙拉孫浩宇坐下,“老師來了。”話音落下,鬧哄哄的教室安靜如雞。
正式上課的第一天第一堂課,班主任也沒說落上課鈴響了還嚷嚷個不停的學生們:“軍訓的時候你們都互相認識、熟悉了,想必大家也知道咱們班現在只有體育委員,班長、學習委員、文藝委員都沒選,你們想舉手表決,還是選擇不記名投票?”
“投什麼票,班長就選小寶。”不知道誰喊一聲,其他人附和道:“班長讓小寶當,其他班幹部老師你隨便安排,我們沒意見。”
班主任知道殷晟很受歡迎,可是沒想到全班同學讓班裡年齡最小的孩子當班長,一時除了想笑還是想笑:“可是我打算讓小寶當數學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