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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英急的大哭起来道:「你快上来」
杨正坤拼力往上爬,可他背后吊着四五头狼死也不松口,大概有数百斤重,
让人动弹不得。
那些狼晃动脑袋,撕扯伤口,意图将他撕碎,好在他身上穿有内甲防护,不
至于造成伤口撕裂,只是双臂薄弱处就没那么幸运,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煳。
杨正坤吃痛之下大怒,抽出腰间宝剑,乱噼乱砍,瞬间砍死三头,正要砍向
第四头,忽然一头白狼从暗处向他背后袭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脖子。
慌乱中杨正坤根本没有发现危险,幸好王文英在树上看的真切,立刻大呼道
:「注意背后!」
杨正坤反应极快,也不回头,直接挥剑朝身后一刺,正好刺入那白狼的血盆
大口中,锋利的剑刃直接贯穿狼首,狼血溅的到处都是,白狼一死,其余狼就慌乱起来,呜呜乱叫着,没了先前的气势,最后络绎散去。
杨正坤浑身一软,坐在树下大口喘息,王文英在树上担心道:「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杨正坤没好气道:「死不了!」王文英抽泣道:「你怎么找到我的?」杨正坤从怀里拿出几片破布道:「要不是你衣服被荆棘挂烂了,我还真找不到这里来,你是怎么回事?难道嫌自己命长了,大半夜居然跑到这里来送死」王文英抽泣道:「没错,我就是想死。
你又何苦来救我?弄的自己身上都是伤」杨正坤无语,休息了好一会儿才道:「回去吧,我打了一些野鸡来,咱们烤着吃」王文英道:「可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杨正坤道:「无妨,我背你回去」王文英道:「你受了伤,怎么好让你背我?」杨正坤没好气道:「废话那么多,赶紧下来」王文英只得小心翼翼从树上往下面滑,她本就没什么力气,脚下又打了滑,尖叫一声掉落下来,还好杨正坤早有预感,展开双臂,稳稳将她接在怀里。
她身子瘦弱,即便落在男人怀里也是轻飘飘的。
杨正坤就这么横抱着她,一边走一边道:「这么小的人儿,挺会闯祸的」王文英不禁红了脸,她手足酸软到了极点,此时犹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偎在男人的臂膀中。
鼻腔里满是男人身上独特的味道,让她有些心醉神迷,又让她感到万分安全,终于疲惫到了极点,竟迷迷煳煳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鼻子里传来阵阵肉香味,引得肚子里饥肠辘辘,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躺在干草堆里,洞口已经升起了一堆火,杨正坤正专注地烤着一串肉,不时还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子撒上佐料。
脂油掉进火堆里,不时发出一阵爆燃。
他的双臂已经裹了许多布条,已经渗出了许多血,看起来还很严重,可男人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萎靡,只是偶尔呲牙咧嘴臭骂一句。
王文英整理了一下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裙,走过去道:「你伤口怎么样?
」杨正坤见她醒了,笑道:「没事,到了县城买点金疮药,应该就能好」王文英也曾看过一些医书,连忙道:「你就这么随意包扎了,有没有清洗伤口?」杨正坤道:「现在哪还有精力搞这些,先填饱肚子要紧!」王文英道:「那怎么行,医书上说凡是牲畜牙口都是奇毒无比,这会子咱们找不到金疮药,就应该用清水多洗。
不然发起烧来就麻烦了」杨正坤见她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十分好受,嘴里却道:「老实说,你为什么逃跑,你是怕我对你无礼吗?」王文英俏脸一红,心想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敞开来说,于是点头道:「没错,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那响马是你雇来的吧,你用他们故意支开了夫君,就是好来摆布我」杨正坤哈哈一笑,他没想到一向单纯不通俗务的王文英居然能想到这一层,沉思了一会,于是竖着两根手指笑道:「你只猜对了一半」王文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明白了!」杨正坤道:「我承认对你很动心,你这样的美人儿谁不喜欢呢。
可我从没想过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你。
老实说吧,你婆婆觉得你挑拨了他们母子关系,又不敢明着对你动手,只能让我在半道上来解决你」王文英又惊又怒,颤声道:「你不要骗我,婆婆虽然对我有意见,还不至于下如此毒手,我毕竟是她正大光明进门的儿媳妇」杨正坤冷笑道:「你跟她相处才几天?对她的性子了解有多少?这个女人除了对她儿子有真情实意外,别人只怕不过都是她的嫁衣裳而已」王文英诧异道:「原来你是这么看她的。
我一直还以为你们很恩爱」杨正坤苦笑道:「我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寻思这么多年来,就是一坨铁也给捂热了,可到头来,她不过将我当做暂时的歇脚之地而已。
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摆脱我另嫁他人」王文英没想到楚薇竟是如此性子,只得安慰道:「你们年纪都如此大了,应该不会再这样折腾」杨正坤叹息道:「但愿如此吧,不提她了,咱们说说眼前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王文英含泪道:「既然如此,那夫君现在应该没有性命之危了吧」杨正坤道:「没错,他现在只怕在客栈里好吃好喝被人伺候着,你该担心自己的处境」王文英垂
泪道:「那你还等什么,杀了我好去给你妻子复命」杨正坤摇头道:「我要有杀你的心思,岂能留你到现在?听我一句劝,从此你离开赵平吧」王文英不悦道:「我怕她做什么,我父母也是朝廷重臣,我们两个婚姻还是贵妃娘娘钦定的,若是逼急了,我进宫哭闹去,看她以后还有脸面去见贵妃」杨正坤摇头叹息道:「你是不知道你婆婆的厉害,她如今还是闻香教的教主,更有一肚子阴谋诡计,明里暗里有千百种手段来拆散你们。
强行在一起只会对你们两个都无益处,何必去招惹她呢」王文英道:「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招惹我。
你既然那么怕她,为何还要放我一条生路,不怕她一刀把你宰了?」杨正坤苦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着,将一条鸡腿扯了下来,递给她。
王文英拿着鸡腿反复看了看,无奈道:「脏兮兮的,如何吃的下去?」杨正坤无奈道:「你果然是千金小姐出身,这个时候还想着干净不干净呢,能填饱肚子就成。
你要不吃多一点,明天又该没力气去县城了」王文英道:「既然夫君没事,我们还去县城做什么?」杨正坤道:「自然是将你安顿下来,我来前已经在县城买了房子,还添了几个丫鬟放在里面,你先住下来,等一两年风头过了,你要回家还是另外嫁人,都
由你自便」王文英不答,沉吟道:「我口渴了,有水喝吗?」杨正坤递过瓢来,她抱着痛饮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要是我不愿意呢?」杨正坤也不劝,只是道:「那你想怎么对付她?」王文英沉吟道:「办法总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只有是人都有弱点。
不过现在不方便讲,等以后再说吧」杨正坤叹息道:「你既然坚持这样,我也无话可说」王文英似乎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将鸡腿往火堆里一丢。
杨正坤急的怒道:「你不吃给我啊,何必糟蹋粮食,我摸黑打只野鸡容易吗我?你们年轻人真的就是浪费,不成体统!」王文英却不理不睬,沉声道:「方才你倒提醒了我,我的确出身名门世家,正因为如此,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被人算计了居然还蒙在谷里,不遭此大难,还当这天下人人都能讲道理,明是非」一边说一边又将鸡腿从火堆里取出来,早已沾了一层厚厚草灰,脏到不洗不能吃。
可王文英却直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起来,赞叹道:「好味道!」杨正坤道:「这孩子魔怔了吧,方才还嫌脏,这会子又故意弄脏了才吃」王文英笑道:「你说的没错,只要能填饱肚子,还管他脏不脏呢。
我就是太看重这些了,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当初我进门来,对她是百般讨好,处处小心,可她呢,却得寸进尺,步步相逼,今日居然派你来取我性命,她就是看不惯我和夫君恩爱有加,就是嫉妒我们真心相处,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口头说着为儿子,其实就是为了自己,她一辈子自私自利,希望人人都围着她转,我偏不吃她那一条,她恼羞成怒了,她走投无路了,所以才设下如此毒计,一点也不顾及她儿子的想法,一点也不考虑你的想法,更从末在乎过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边说一边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杨正坤安慰道:「你既然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又何必为她伤心」王文英抽噎道:「我是哭我自己笨,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些道理」于是擦干眼泪,继续吃着那沾满灰尘的鸡腿。
杨正坤见她吃的香,又将自己那份给她,她也不客气,生平第一次将鸡骨头剃得干干净净,从前可是一道菜只尝几筷子就够了。
一顿饱餐后,王文英执意要给他检查伤口,杨正坤只得脱下上衣,乖乖坐在地上,王文英便小心翼翼替他揭开肩膀上染血的布条,伤口果然触目惊心,被狼牙撕的沟壑纵横,血肉模煳。
王文英想到这是为了她而受的伤,心中十分内疚,轻轻吹了几口,然后端来清水,擦洗污血,幸喜天气严寒,还不曾化脓。
等洗净了之后,她便从已经很是破烂的裙子上撕下布条来,为他包扎伤口。
杨正坤心中喜悦,任由佳人服侍自己,只要一靠近,就有一股幽香的味道从美人儿的身体上发出来,十分好闻,这不是胭脂水粉,也并非熏香,乃是王文英身上天生的一股味道,不浓不澹,清逸神妙,令他飘飘欲仙,回头又见美人儿粉光融滑,泪目含春,连伤口传来的痛楚也忘记了。
尤
其她的纤手是如此轻柔,如此冰冷,只要一触碰,就神奇地让原本滚烫的伤口立刻有了惬意的凉意。
杨正坤有些心神荡漾起来。
不禁回想到从前,他跟何香婉相处的时候,一切都是听从妻子的主意,从不敢有任何违拗,就是十分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后来从沉雪身上尝到了另一番滋味,只觉这辈子白活了,心就渐渐变的活络了起来,直到去了京城,那里三教五流,金醉纸迷,很快让他迷失其中,尤其羡慕赵羽妻妾众多,最后连武功也不肯练了,只是每日流连烟花之地。
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楚薇等弟媳,满以为自己能取代赵羽,可现实却并不如意,楚薇等人虽然对他在床上百依百顺,可终究没能把他当家主看,反而对他吆三喝四,有时候气急了,还当着下人的面给他脸色,让他倍感压抑,这些都还是小事,最让他有些受不了的是楚薇在外面公然勾搭别的男人,他也不敢有丝毫反对,反而还要帮助她乱来。
其实一开始还觉得刺激,可渐渐的他想要孩子了,想回归正常的家庭生活,可楚薇没有丝毫改善的意向,还变本加厉地为他戴绿帽子。
楚薇尚且如此,其他夫人也对他的态度也好不到那里去。
他如今也算是官场人物,要的就是面子,渐渐有些同僚看他的眼色有些不对,他便明白过来,只怕已经有人在背地里揶揄他。
杨正坤感到十分耻辱,恰恰这个时候王文英嫁了进来,这个媳妇不像别的女子一样瞧不起他,对他是十分恭敬,看她的眼神总是透露着崇敬之意,作为男人,这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的。
他发觉自己全所末有地嫉妒起赵平来,对这个儿媳更是迷恋到做梦都能梦见的境地。
保护她还来不及,怎可能会傻傻地听从楚薇之命杀了她?两人又说了许久,夜也深了,杨正坤便另点火堆,在烤热的地上铺上枝叶,打发她睡下,又脱下衣服给她当被子,那地上热气上腾,犹如火炕一般,纵然天气严寒却依旧十分温暖,让王文英睡的格外香甜,他自己却因为狼的咬伤和抓伤疼的一宿末眠。
而山的另一头,赵平此时却刚刚醒来,他被‘响马’劫持后就吓得昏迷过去,此时醒来却见自己睡在一处马棚的草垛里,双手还被绳子捆了起来,幸喜这绳子捆的不甚紧,让他轻易就挣脱开来,四处搜寻一番,发现那些响马一个个睡的死死的,更无一人放哨,让他轻易就寻回了官印、文书和一些银票。
心中大喜,银子倒在其次,这官印文书却丢不得,否则按朝廷的规矩遗失官印是要按弃城罪杀头的。
接着他又偷了一匹马,顺利地逃出了响马营地。
本想要去寻妻子和父亲的下落,可他已经彻底迷了路,在山里兜兜转转了许久,直到天明的时候才遇到一个进山樵采的老农,问明了去县城的方向,这才找到了官道,在中午时分进了城。
找到当地县令说了自己的遭遇,命他加派衙役和壮丁去搜寻妻子的下落。
此时他已经是从四品的知府,那县官虽然才是正七品,可也是正经科举出身,这些人自诩为正经文人,向来对捐官出身的官员十分鄙夷,可这事到底是发生在自己管辖的境内,本想不理会,被他参上一本也是徒增烦恼,少不得向保定府上了文书,然后招募百来号民壮,在野山坡一带敲锣打鼓寻觅杨正坤、王文英二人的下落。
只是寻觅了数日,依旧不见二人踪迹,赵平心中焦急,埋怨壮丁不卖力,又费了许多银两请来当地的绿营驻守,找了将近半月,依旧没有下落,沮丧之下也没心情继续赴任,随身银子也花光了,只得在城里贴上寻人的悬赏告示,再回京筹备银子,此是后话。
且说楚薇在家中一直坐卧不宁,只等杨正坤的好消息传来,她满心只想借杨正坤的手除了这个儿媳,又不得罪儿子,从此母子关系能恢复如初,可又怕计划失败,正等的焦急,忽然郡主府那边有奴才过来求救,说是碧如和赵寻突然失踪,已经有数日没了下落。
楚薇还指望碧如这个郡主身份将来能帮衬自己,少不得去走一趟。
她武功高绝,一进了郡主府便感觉此处有些不寻常,各种阵法来回交错,真是步步陷阱。
待四处游走一番后,于是向家奴打听碧如的情况。
众人都道:「自那日主子从宫里回来,便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寻少爷也不知去向。
此事重大,不敢惊动宗人府的人,只能来求姨娘相助」楚薇便道:「家里所有地方都可曾搜过?别是她闭关练功吧」众人道:「主子从前闭关练功都会通知众人,绝不会这样无声
无息」楚薇便道:「那她闭关的地方你们搜过没有?」众人便道:「那地方主子从来不让外人进去,否则拿住了就是个死」楚薇便疑心碧如练功走火入魔,毕竟她曾经也犯过这个毛病。
于是对众人道:「那便好,你们带我去她闭关的地方看看」众人便将她引到地下室的门口道:「奴才们是万万不敢进去的,只能委屈姨娘自己一个人进去」楚薇点了点头,一进门便感觉此处有阵法波动的十分剧烈,因此凝神戒备起来。
下了石梯之后,便见一个祭坛,四角点着明火,有冷风吹的火光摇摇。
可这地方四周封闭,也不知这风从何处来,当真是奇怪。
这地下室房间众多每个房间布置有不同的阵法,有的是专门控制温度,让房间冰冷异常,墙上地下都结满冰霜,有的则是能汇聚天地灵气,连墙壁上都长满灵芝,最为可怖的是,有一一个房间里困着许多恶灵,但见黑雾中电光闪闪,隐隐有哀嚎声传来,楚薇竟不敢靠近。
楚薇连忙绕开这个房间,再走过一个长廊,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只见此处空无一物,也没有法阵搅动出的波动,但耳朵里却分明听到了一个女人发出的细细呻吟。发布地址: <a href="http://www.kanqita.com" target="_blank">www.kanqita.com</a>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