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咱們九爺府上也有不少像傅小姐一樣精通樂曲舞蹈的妹妹,傅小姐到了府上,也有人作伴兒,這樣也不會寂寞,可是?”董鄂氏仍然端著賢妻的派頭,十分耐心地看著玉榮。
她的話看似十分熨帖,實則是拿著府里的女人處處給玉榮添堵。
以正室的身份示威這招兒,誰不會呢?可董鄂氏偏偏用了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法子。
因此,玉榮倒沒被她打擊著,只是安靜地聽著。
這裡的女人們總是在賢名與愛情之間二選其一,這不怪女人貪心,也不怪男人無能,只怪二者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本身就水火不容。
董鄂氏見玉榮安然無恙,臉色稍微一變,但仍是不停頓地說道:“我也是為了傅小姐好,你還年輕,更不懂天家的事兒。若你入了府,就算是有了名分,不像留在這兒,總沒個定性。”
若說她之前的話還是在膈應玉榮,這時候的話已稱得上是在威脅她了。
的確,像這園子裡的女子們都是以色侍人的命,就像先前亭子裡那些少女討論的那樣,無論眼下多麼風光,興許哪天說被送人,就被送人了。
玉榮倒不在意這些,要是連這都應付不了,她還怎麼進十九朝部混。
只是她不為所動的樣子在董鄂氏眼裡看來,就是她很傻很天真了。
“你還年輕,莫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最後,董鄂氏斂了笑,又低頭喝了口茶。
玉榮最終還是沒給出明確的答覆,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聽聞九爺近日身子有恙,眼下又進了年關,難為福晉百忙之中還記掛著玉榮的事兒。”
董鄂氏來一趟不容易,因為胤禟總在這兒待著,她也有自己府上的事要忙,能抓住她有閒、而胤禟又不在的時候實在不易。
“是啊,快過年了。”董鄂氏似乎聽出了玉榮的意思,笑了笑,不似先前敷衍了。
她站起來,也不準備多說了。
玉榮跟著站起來,目送她離開。
在她的記憶里,她是九阿哥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她先嫁給他做九福晉,所以董鄂氏的存在於她而言才無足輕重。
只是在這個周目里,她才是那個後來的。
董鄂氏走後,她一個人又想了許久。
想這些周目的順序有何特殊意義,想胤禟的反常,想他每回都犯的怪病,想切換周目的契機。
再見到他時,她終是忍不住問道:“你腹痛的病症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不是我跟十三阿哥呆了一夜的那晚開始的?”她故意如此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