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海蘭珠,我過些時候再來看你。”阿濟格一邊往外走一邊往我這邊望,我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的,卻偏偏只能裝作不知道。
【大玉兒●君浩】
姐姐病的很厲害。
她離開了家,除了竹嫣兒便也無人可說心裡話了。
姐姐身子本來就虛弱,如今林丹汗又對她不好,那個囊囊福晉懷著身子每天都來顯擺,在門外嚷嚷林丹汗又送了件她虎皮大衣,又送了新鮮的羊初乳補身……姐姐哪裡還能好?
她本就什麼事都憋悶在心裡的性子。如今落下了病,肝火鬱結,又受了寒,發了熱,就這,林丹汗都沒來看看。
我氣悶地蹲在地上扇泥爐熬藥,心裡覺得難受,也不知道是請來的庸醫無知,還是侍候的下人無知,之前竟然用鐵罐給姐姐熬藥……
一陣風颳來。
一股濃煙調皮地鑽進了鼻子,嗆得我忙閉了眼睛咳嗽。
一睜眼,眼前就多了一雙金絲刺繡的紅綢女鞋,艷/麗張狂,一看……就不是姐姐的。
我抬起頭,如期對上了居高臨下俯視我的囊囊福晉。
正想著我應該和她說什麼好,沒想到她先來了個下馬威:
“呦,你這是什麼破罈子?你家姐姐病重,我好心打聽了,這熬藥的傢伙什可是不應輕易換的,這樣藥效才好……”
“福晉真好心,”我心沉了沉,可還是笑著眨眼,“我沒見到啊,就順手拿了個備用的,不知福晉說之前用的是哪一個?”
囊囊福晉四下望了望,見到小白白樂呵呵搖著尾巴趴在不遠處正在舔鐵盆里的羊奶,不禁臉色白了白,努了努下巴,“就是那個……”
小白白就是姐姐的那隻小雪狐。
“哦,那個啊……”
我的心沉了底,終於找到了姐姐久病不愈的始作俑者,撇了撇嘴,“福晉大度,自然不差一個鍋子是不是?就賞給小白白吧……況且,這藥罈子雖然是我新從中原商販得來的,可這藥效卻不會損了一分。福晉不知道吧,這熬藥的學問可大了,什麼罈子熬出來的是治病的,什麼罈子熬出來的是害人的……”
我覺得我說的夠明白的了。她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和我撕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