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應該怪的是她自己,說話不經過腦子,對環境缺乏警惕,頭腦一熱,又盲目衝動,才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路過的人都忍不住要盯著她的脖子看上一眼,直到進了御花園,有一個以前見過的宮女,用說不清怎麼古怪的語氣,驚訝地叫道:“佟姑娘,你的頸子怎麼了?”
楚言停下來,大大方方地轉了一圈,笑問:“怎麼?好看麼?”
不僅那個宮女,遠遠近近,伸著耳朵,等著看笑話的人都愣住了。
楚言微微一笑:“這絲巾,還是宜妃娘娘賞下來的料子,看著厚實,其實挺軟挺舒服!”先見之明啊,當初嫌宜妃給的幾塊料子太艷,花里胡哨,想著怎麼用才好,就裁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絲巾出來,請人弄了邊,準備著什麼時候配她新作的幾件素色衣服。這是一張大方巾,質地很好,乾脆拿了當包袱皮用,上次包了幾本書拿過去,忘在那邊,今天倒派上大用場。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嘴角掛著怡然自得的笑,端莊優雅地慢慢走過去。
走進她的小屋,楚言不甚文雅地倒到床上,吁了口氣,這個私人小天地是該好好布置布置了!
有人敲了敲門:“姑娘,有位碧萼姑娘找。”
聽出是琴兒的聲音,楚言嘆了口氣,,下床來重新把絲巾系好,耳中聽得一個溫柔的聲音說:“妹妹忙去吧,我自個兒在這兒等一下。”
聲音有些耳熟,開門一看,模樣也有點面善,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碧萼微微一笑,主動開口說:“自從七夕在秀衣局見了,一直想來看看姑娘,不想今兒才得了空。”
楚言這才想起,果然是那天幾位外面來的客人之一,因為她一直靜靜坐著,面上帶笑,卻不怎麼說話,所以印象不是很深,連忙讓進屋裡。
碧萼從手中提的包袱里取出一個小罈子,打開蓋子,將液體倒進帶來的一個碗裡,屋裡立刻一股藥味,見楚言一臉驚疑,笑著解釋:“我是良主子院裡的人。這是姑娘的藥,趁熱快喝了吧。”
得知是那人派來的,楚言態度淡了下來,伸手接過藥碗,卻不立刻喝,淡淡笑道:“是什麼藥?煩勞姑娘把草藥送來就是了,哪裡需要這麼費事。”
碧萼還是那麼溫柔地笑著,倒有些像那個人:“劉太醫開的方子。我們那兒時不時熬藥製藥膏,大夥聞著藥味都習慣了,摛藻堂沒有小廚房,不方便不說,藥罐一開,整個御花園都知道了。再說,我是真心想藉機來看你,所以主動攬了這事兒。”
楚言一口氣喝完,想了想,拿出那套汝瓷茶具:“請姑娘回頭把這個帶給八爺。”
碧萼有些躊躇,勸道:“還是見了面,姑娘親自同貝勒爺說吧。我笨嘴拙舌的,也弄不清楚。”
楚言微微一笑,果然是他派來的,還想說和呢,嘴上卻有些耍賴了:“順手的事,也不肯麼?看來姐姐不是真心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