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院門開了。陳誠送一個小太監出來,看見八福晉,有些不知所措:“福晉,可是要進去?”
“不了。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爺睡下了麼?”
“回福晉,爺還沒睡,剛命人去拿酒。”
八福晉的秀眉皺了起來:“幾時開始喝的?喝了多少?”他的酒量並不好。
“回福晉,下午就開始喝了,已經喝了一整壇。”
“晚飯也沒吃?你們是怎麼伺候的!”
“回福晉,奴才自作主張,從人間煙火叫了點東西,勸著爺吃了一點。”
能讓他聽進去的,還是和那個人有關係的。八福晉暗中苦笑,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佟姑娘再好,也已經嫁人,以後連面也見不著。能跟爺把日子過下去的,還是這一位。陳誠心中嘆息,試探道:“爺喝了不少酒,可還醒著。福晉要不要進去勸勸爺?”
八福晉想了想,仍是搖頭:“不了。你們好生伺候著!他要酒,多少都拿給他,看看哪種最容易讓人醉又不頭疼的。”喝醉,然後睡上一覺,今夜才好過去。
小太監答應一聲,連忙去了。
這邊,八福晉又吩咐道:“辛苦你,帶著他們幾個,好歹陪著爺熬過這一夜。讓人熬些醒酒湯備著。再燒一大鍋熱水,等爺酒醒了,勸他洗個澡,換身衣裳。天冷,多放幾個火盆,別涼著。有什麼,派個人過去,告訴我一聲。”
陳誠一一答應。
“快進去吧。他跟前的人,也只有你最妥帖,有你在他跟前,我也好放心些。”
這麼些年,也沒見福晉這麼客氣這麼和悅。陳誠心中奇怪,不敢怠慢,連忙走了回去。
八福晉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看著院子裡面嘆了幾口氣,一陣冷風吹過,打了幾個噴嚏,生怕自己病倒又給他添煩,一步三回頭地走回自己的院子。
洞房。喜燭燃燒著,替她流著淚。
又一次,她躺在喜慶的床單上,懷著全然不同的心情,木偶一般由著剛剛成為她丈夫的男人作為。在他純熟的技巧下,她的身體漸漸熱了起來,只得閉上眼,強行地把神志拉進舊時的回憶。
釋放之後,他一翻身,半躺在她身邊,嚴肅地望著她,若有所思。
慶幸著重負終於離去,感覺到身邊那人深長的呼吸,她下意識睜開眼。
“他是誰?”
沒有回答,她靜靜地回望他,目光清冷,隱隱帶著幾絲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