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就是個垃圾,時尉記得清楚,他娘是怎麼死的,大冬天的提著一籃子菜出去賣,最後回來的時候太晚,一個沒注意滾到河裡,就這麼被淹死了。
時尉聽說這事的時候,就是在學期結束回家過年的那天,正好回來參加他三奶奶的葬禮。
也就是那時候,這人渣兒子還算是有點良知,跪在他娘的墳前磕破了腦袋,但是並沒有什麼用,沒過幾個月又被抓進去坐牢了。
之後時尉也就沒有這個男人的記憶了,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時尉一點也不留情,卸了他倆胳膊,然後掐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啪啪下重手,沒兩下就把他的兩邊臉打得腫了起來。
「四百五十塊,一分錢都不能少!」時尉眼神陰鬱地盯著他,「東邊有個搬沙子的活,一袋五分錢,等颱風過去了你就去給我搬沙子,什麼時候搬完九千袋什麼時候才算好!」
「你——」矮瘦男人眼神兇狠,閃著殺意,但是時尉並不害怕。
這男人看著是狠,但是身上根本沒幾兩肉,更沒有什麼肌肉,根本不是時尉的對手。
而且這人欺軟怕硬,慫得很,要不然也不能光逮著他老娘欺負了。時尉怎麼說也見過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大人物小人物,對一個人是否有威脅還是能分得出來的。這男人之前敢搶他們家的豬,不過就是仗著時長財人老實,因為欠了他老娘的錢不好意思對他下手。
但要讓他真跟時長財槓上,他是不敢的,看他今天只敢挑著時紡一人在家的時候下手就知道了。
時尉從他衣服鞋子褲兜里搜出一沓子的錢,全是一分一毛的散錢,最大的面值也不過是一塊錢。想都不用想,都是從他老娘那裡搶來的。
「十三塊四毛二。」時尉很快就把錢清點完,然後踢了踢被他打得癱軟在地的混蛋男人,笑著問,「把你老娘的老底兒都給掏空了吧?」
矮瘦男人腫著臉趴在地上一言不發,眼裡的狠辣和畏縮反反覆覆地出現。
「行了,這就先當利息吧,急著啊,四百五十塊,我給你分期一下,這個月先交五十,四捨五入一下也就十個月的事情!」
矮瘦男子咬著牙,心裡暗罵,誰欠你四百五十了!那豬也就五斤多一點,總共才賣了四塊錢,敲詐呢你!
時尉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笑眯眯地說道:「是呀,這就是敲詐。」他猛地加大了腳下的力氣,語氣陰森,「十個月要是交不起五百,我就把你的手給砍了,反正也用不找扛包了,留著也是白瞎。」
時尉的語氣陰冷得讓矮瘦男人打了個冷顫,雖然知道時尉絕對不敢,但一股寒意還是爬上了他的腦門,心裡的那股肯定也變得不確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