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啦!」時尉揚起笑,和路遠之打了個招呼。
路遠之那張略帶少年意氣的臉出現在時尉的面前,五官還是那個五官,但眼神明顯有著些許迷茫,眼下帶上了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
但他比他眼下的青色更明顯的,是微紅的臉蛋和發白的嘴唇。
時尉擰起了眉:「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路遠之隨意地應了一聲,然後就拖了鞋子準備上床。
學校的床都是上下鋪的,時尉和路遠之選的都在上面,不過這床的爬梯設計的有些反人類。木頭的棍子橫在上面,不知道是上一屆留下的問題還是採購部門的問題,他們宿舍的爬梯,都是方木頭窄的那面朝上,踩上去硌腳得很。
路緣之看著臉蛋有些泛紅,時尉擔心他是不是發燒了,家裡有個一年發燒至少十二次的醫院熟客,時尉對發燒的症狀還是比較熟悉的,他有些擔心地看著路遠之,正想讓他多喝多熱水再上來,但話未出口,路遠之腳下一滑,直挺挺地就和爬梯來了個親密接觸。
骨頭隔著肉和木頭親密撞擊的聲音,聽著就讓時尉牙疼,他下意識就去拉路遠之。
路遠之人雖然難受,身體雖然不舒服,但長久鍛鍊出來的肌肉本能還在,下意識就往時尉的手上一拍。
「啪——」
「咚——」
路遠之本來是兩隻手一起拉這上面的,因為伸手去拍時尉,這一下就只剩一隻手了。
他的力氣早就被發燒給折騰得差不多了,又意識到自己打錯了,心裡一急,另一隻手也支撐不住了,直挺挺地就往下掉。
好在他的腳早就是垂下去,站了一下做為緩衝後才倒下去。
但即便是這樣,也發出了結結實實的一聲撞擊聲。
時尉嚇了一跳,掀起被子就要往下跑,結果他忘記了被子裡還有錢,頓時將一張張鈔票灑得滿天都是。
路遠之難受得不行,躺在地上沒支撐一會兒就昏過去了,昏得結結實實的。
時尉氣個半死,真是越急越亂,越急越出問題。
「呼——」再怎麼說時尉都是經歷過不少風雨的人了,深呼吸一口氣後,時尉順序就調整好了心態,冷靜下來後先下床將路遠之扶到椅子上,拿手粗粗地給他測了一下體溫。
額頭滾燙,臉頰也是燙得厲害。路遠之的臉和脖子身體燙得不行,但手卻是冷。不僅冷,而且還有細微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