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知道徐施灣這是在說謊,但誰也沒有拆穿,如果代入一下自己的話,被人看見自己哭,一定是十分難堪的事情。
「小心一點。」時尉給遞了一張紙巾,然後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倒霉事,「我有一次喝水的時候沒把杯子拿穩,一下掉地上了,杯子碎了水還差點把我臉給燙傷了。」
其他幾個人順著時尉的話,也開始說起了自己的倒霉事,嘻嘻哈哈地就把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了。
徐施灣看著盤子裡大肉丸,眼睛似乎又積蓄起了水霧。
一頓飯吃得滿足且飽脹,不過因為吃了頓晚飯,回去的時候天差點就黑了。
累了一天,大夥趕緊抱著盆往澡堂跑,草草洗了個熱水澡後就趕緊躺床上睡覺了,連錢都沒來得及數。
時尉累了兩天,關節跟生鏽了的鐵塊似的,偏生他的身體還真不是鐵塊,是活生生的肉,會疼的那種。
不管有沒有課,大夥都是每天準時起床的,所以時尉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宿舍的人一起「慢慢來」,跟那種即將要報廢,眼看著就要被扔到垃圾場裡的廢物機器人似的。
「啊……好難受啊……」吳盟有氣無力地捂著自己的腰艱難地蹲下身那桌子底下的臉盆和水杯。
這種全身肌肉酸痛的感覺,時尉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每一次他都不喜歡。
但再不喜歡還是都受著。
時尉咬著牙,忽略掉身體的酸澀微痛,動作迅速地開始洗漱。
黃達先幾人也難受,但也都咬著牙受著,賺錢不是好賺的,想要有錢,他們必須要忍著過去,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賺錢的吧?
時尉等他們全部走後,把門窗關緊,拉上窗簾放鬆警示的小東西,然後開始算著自己的身邊的錢。
家裡那邊的每天的利潤差不多已經固定下來了,每天五十到六十,周一到周五小孩們上課的日子,則可以達到七十多的利潤。
家裡有穩定收入了,時尉原本在手裡留著的四百多塊,他就不準備寄回去了。
干百合賺了一百多,上山一趟賺了將近四百,這兩天加起來則是一百多,再減去那些積累的貨物,時尉手上的散錢有九百六十三塊七毛九。
時尉將六十三塊七毛九單獨拿出來收好,剩下的九百則準備用來做啟動資金。
八十年代對時尉來說已經是一個很久遠的事情了,想要把每一件事情記清楚,那是得又特殊的天才才有可能做到,時尉不是天才,所以對「幾十年前」的事情記憶比較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