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之自認為他們能按照他的意願,將錯誤的信息傳給白衣芳,但誰又知道白衣芳不是利用路遠之的這個心理將他反將一軍呢?
路遠之是個香餑餑,他存摺裡面的那些數字就是讓人羨慕忌憚仇恨的本錢,偏生路遠之性子高調也孤傲,一大家子被他得罪了乾淨,一邊恨著,一邊還想著從他的兜里撈錢,眼紅之下,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情來呢!
路遠之沒把時尉的話放在心上,但也沒駁了路遠之的面子,只是點點頭。他的脾氣很差,但也分人,對不是自己討厭的人,他的表現還是很有教養的。
時尉和路遠之的關係並沒有多好,所以他在兩人的交往之中也不會多管多說些什麼,不冷淡,不舔狗,保持一個度最好。
兩人挑了一個卡角的位置,時尉坐最裡面,算是一個老師視覺上的視角位置。他什麼東西都沒有,想要從銀行那裡拿到錢,餅一定要畫大,準備的東西也全部貼合銀行那邊的心意,看著十分美好。
但時尉知道,這樣的東西說白了就是來糊弄討好上面人的,真照著這個來,別說扔下一個萬元戶了,扔下十個萬元戶也不一定能掙到錢。
他對銀行畫的就是大餅,但對路遠之,那他就很實在了,直接在本子上講最近得到的消息,有可能出現的變化,還有對未來收益的預期全部給列了出來。
他不想接受路遠之突如其來心血來潮的施捨,但如果路遠之的身份換成是合作者或是投資者,那又完全不一樣了。
路遠之不是學金融的,時尉給出的東西沒什麼專業名詞,就是一張表格,猜測、趨勢、利潤、成本都完完整整地列在了上面,路遠之一看就清楚了,再簡單明了不過。
「我覺得你漏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路遠之看完了全部的內容,才拿著筆在本子上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價格才開放,就出現了這麼大幅度的漲幅,你覺得上面不會再來緊急干預嗎?你所做的假設,全部基於紙價會飛漲的前提之上,在這個前提下,你的投入才能回本才能有利潤,如果紙價不漲,那你做的這一切,可都是要賠本的了。」
紙和本子不一樣,沒有什麼零售批發這麼一說,買紙,就是得成噸成噸的買,沒有說什麼我買一張兩張的。
兩千一噸的紙買進來,賣給別人也就是兩千一噸,而其中的運輸、儲存、安保等等費用,是不包括在「兩千一噸」的成本之中的。
時尉沒有賣紙的渠道,到時候還得請客送禮,開拓渠道又是一大筆錢。
第59章
時尉在一開始就想到了上層介入的可能,但很快就將可能給推翻了。
時尉對這一次的漲價風潮沒有過多的記憶,但他知道馬上就要開的重大會議上,一個和經濟有關的新概念要被提出來,當「商品經濟」這一個概念被提出時,一個新的信號就出現了,市場這東西更受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