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時尉果斷拒絕,並朝著路遠之伸出手,「把煙和打火機給我,你才大多?抽什麼煙!」
路遠之轉頭看了他一眼:「不是吧?你怎麼這麼古板啊,我為什麼就不能抽菸了?」路遠之頓了一下,試探地問,「你不是十八歲了嗎?難道連煙都沒有抽過嗎?」
「沒有。」
路遠之真的是震驚了,湊過去在時尉的身上抽了抽鼻子,還真沒發現有煙味。
「要不要試一試?」路遠之拿出煙和打火機,在時尉的眼前晃了晃。
時尉一把搶過來,才對著路遠之拉著臉道:「試什麼試!煙不是個好東西,你最好也不要抽了!」
被搶了煙,路遠之也不生氣,或者說他性子什麼情緒都沒有,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開心。
「誒,時尉,你為什麼不抽菸啊?」
「窮唄。」時尉把打火機和煙往自己兜里一塞,隨口答道。
時尉雖然有過一輩子的經驗,但他並不抽菸。一開始,是因為窮,一包煙最便宜也要幾分錢,有那幾分的錢都夠他多買一本本子多買一支筆了。他以前聽過很多類似於「窮人玩不起貴的花銷,只能省著錢抽抽菸了」的脫解之詞,但他對此從來都不信。
等真的窮到了一種境界,等真的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了,再便宜的煙也只是一種奢侈品。連溫飽都解決不了,還抽菸?
窮人,就該有些自知之明!時尉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窮,雖然什麼煙都不碰,咬著牙擺脫貧窮才是他要竭盡全力去做的事情。
擺脫了貧窮後,時尉人成熟了也懂了,很多人抽菸雖然有種排解壓力的逃避心理,但更多的是一種癮,一種想要干點什麼的癮。
他的殘廢身體是不能碰煙碰酒的一個原因,但更多的,是一種明悟。他知道菸酒能帶給他什麼,更知道煙和酒什麼也給不了他。
所以他周圍即便有再多的人抽菸,他也從來沒去嘗試過,因為他知道,煙帶來的那些感覺,只是很短暫的一陣自我麻痹。
酒也是那樣。
只不過因為酒作為華夏酒桌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在弱小的時候只能是接受,拖著殘疾的身體喝進過醫院,喝到吐過血。等他強大了,強大到不需要再遵守這些規則的擺布時,酒也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時尉,你怎麼能把窮說得這麼呃……理直氣壯呢?」路遠之的表情有點扭曲,好像是想笑又不好意思強忍著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