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路遠之不同。路遠之就是一個泥腿子,家裡那麼窮,比很多人過得還要不好。但如果突然有一天,一大筆錢讓他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人呢?那這就不只是羨慕和嫉妒那麼簡單了。
大學校園裡的學生們心思還比較單純,但再單純,冷言冷語也是絕對少不了的。時尉不在乎那些,但那會很麻煩。
所以他沒有去對那些流言進行解釋,也沒有人敢去詢問路遠之。
給人當小弟,甚至有人很難聽的將他定義為路遠之的狗腿子,時尉也不在意。
面子不值幾個錢,只要自己有自尊就可以了,別人怎麼說,那都是他們的事情。
經歷過斷腿,經歷過冷眼、侮辱,甚至自己將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上踩,這些傷害不到他對他起不到什麼阻礙的流言蜚語又算是什麼呢。
弱小的人說再多,也只是白費力氣,只有等他真正強大了,才有資格去破解流言。不,到了那個時候,根本不需要他出面解釋,自然有無數的人將他美化將他誇耀。
「現在就要賣嗎?可以啊,你決定就好了。」路遠之對此並不在意。即便時尉將他們兩個的關係從借貸關係變到了合作夥伴,但路遠之的態度還是和之前一樣,決定時尉來做就好了,他不會反對,需要他幫忙的說一聲,他會盡力。
「賣吧,價格是價格,錢是錢,錢可能是價格,但價格卻不一定是錢。」時尉說的輕描淡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樣的輕描淡寫背後,卻是無數次的親身經歷。
路遠之看了時尉一眼,低頭勾了勾嘴角。大膽的人很容易讓人欣賞,但懂得適可而止在最恰當的時間退出來,卻比大膽更難得。
一天躺著就能掙幾千上萬的誘惑,不是那麼容易抵禦的,更不是嘴上說說口嗨的假想。
敢大膽假設做好破釜沉舟,還敢在最瘋狂的時候冷靜下來,這樣的本領,不是誰都可以有的。
路遠之不在意錢,那是因為有底氣,還有家裡的那群吸血鬼。他有錢,不在乎是損失幾萬還是幾十萬又或是幾百萬。生物學上的父親又是個實實在在的渣滓,與其把錢給他,路遠之更願意把錢燒了。
投資時尉,那是他的一個不成熟的衝動,與其說是想投資他幫他一把,不如說是想要找個藉口整治路振寧和他一家。
不過現在看來,他的隨意讓他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路遠之低低的笑了一下:「那我明天就放出口風去,現在紙價正是瘋漲的時候,有的是人願意接手。」
看什麼東西賣得好,就要看什麼的價格漲得高,越是漲得快,越是有人著急著想要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