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寧,你和白衣芳的那些事,我管不著,也沒資格去管。反正我媽走了那麼多年了,她也不用聽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髒了耳朵。但是你和我之間,咱倆心裡都清楚你是啥樣的人,不用在這裡裝,也用不著裝了。你來來回回這麼些事,不就為了錢嗎?我告訴你,沒門!你以後別想從我這裡拿一分錢!我燒了都不給你!我媽在的時候我花我媽的錢,我媽不在了,用的是我爺爺奶奶的錢,跟你沒關係!辦廠的那些錢,我是當借給爺爺的,只要你把錢還上就行了。」
路振寧再也忍不住,起來狠狠地踹了一下椅子,眼白處趴著猙獰的紅血絲,如果意念能傷人的話,路遠之這會兒已經遍體鱗傷只剩最後一口氣了。
路遠之眼帶嘲諷:「踢啊,再踢啊!廢物永遠都是廢物,只能靠這樣來讓自己平衡一點。」
「啪——」路振寧舉起了手,還以為路遠之是當年那個隨時能被他掐死的小崽子。
但是比路振寧這個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中年人,路遠之的體力不知道強到了哪裡,路遠之像是很不願意觸碰路振寧似的只是將他的胳膊打開,冷漠地退後了一步。
「夠了!路振寧你鬧夠了沒有!」路老爺子又是惱又是氣,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被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給丟光了!
「滾!給我滾給我滾!」路老爺子現在心裡除了對路振寧的氣憤,還有一絲上當受騙的羞惱,幾種劇烈複雜的情緒混合在一起,一起衝上了大腦,直衝得他兩眼發黑。
「路爺爺。」時尉趕緊上去扶了一把,路遠之也不再和路振寧糾纏,連忙跑了過來。
「爺爺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緩緩,緩緩就行了。」
「爸,讓醫生過來看看吧,你也是,你說年紀都多大了?這脾氣也不知道改改,氣大傷身,什麼都沒自己的身體重要!」路小姑也關心地說道。
「行了行了,我心裡有數。」路老爺子獨裁慣了,靠在那大喘著氣,瞧著路振寧甩著手服氣離開的模樣,臉上顯而易見地露出了疲態。
時尉看他也沒什麼留下的必要了,便起來說出去買晚飯。路小姑倒是想留下,但瞧著老爹不耐煩的眼神,知道是沒法再留下來看戲了。
路遠之起身給路老爺子倒水。
「遠之啊,別忙活了,過來陪爺爺坐坐。」路老爺子拍了拍自己的床。
「那也得先把水喝了再說。」路遠之將水端到路老爺子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