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尉忙完「doux」的事情回到宿舍的時候,卻不見路遠之的身影。
「遠之呢?他今天不是有課嗎?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時尉邊在門口將身上的雪抖掉邊問。
「他好像有點事情,匆匆忙忙地就去郵局了,好像是有人找。」黃達先叼著饅頭回道。
「郵局?」時尉解圍巾的手一頓,算了算時間,在這個時間點匆忙找人,是路振寧的事情有變化嗎?想到這裡,時尉便把剛脫下的帽子和口罩拿上了。
「我出去一趟。」
路遠之打完跨國電話出來,抬著眼看著灰濛濛的天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誰會幫路振寧呢?或者說,誰有那個能力去幫路振寧呢?幾百萬米金的缺口,不是一下能弄得出來的,更不用說梅國的司法系統了,「人生地不熟」的七分之六個文盲路振寧也不可能自己脫身,有錢有權能幫他擺平這件事情的,路遠之真的劃不出範圍。
怎麼可能呢?路振寧怎麼可能結交這樣的朋友呢?
路老爺子的餘暉還未散去,但這僅限於國內這一畝三分地,即便路老爺子有心想幫路振寧,但也只能想想罷了。
這種連路老爺子也辦不到的事情,路振寧是拿什麼來交換的呢?他的身上有這麼大的價值嗎?
正愣神著,路遠之突然在臉上多了兩坨熱乎乎的東西。
「好冰。」時尉揉了揉路遠之幾乎能搓出冰來的臉蛋,臉上的表情有些生氣,「出門都不做好保暖措施的嗎?圍巾帽子口罩一個都不帶,你是想凍死啊!」
暖洋洋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冒出熱氣的圍巾纏在了他的脖子上,頭上一重,額前的頭髮也被帽子壓得戳到了眼皮上。
「那你呢?」路遠之抬眼看時尉。
時尉握著路遠之的手哈了一口氣,搓了攔下將冰塊似的雙手揣進了自己外套的大口袋裡。
「我們再去買就好了嘛!」
路遠之的手被時尉踹著,為了不走幾步就絆倒,只能貼著他走,走了一段路後,路遠之低聲說道:「時尉,路振寧被保釋了。」
時尉一愣,顯然他也是不認為路振寧是能出得來的。
路遠之低低地把得到的消息和時尉說了,說完後就低著頭一副自閉的模樣。
「怎麼了?」時尉抬起他的下巴,趁著沒人飛快地湊上去親了一口,「保釋就保釋了吧,照著他平時的作風,遲早還要再進去。」
時尉遲疑了一下,然後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