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兒從鼻子裡噴了一口氣:「關你什麼事啊!」
陳老頭兒脾氣古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突如其來地鬧了一陣脾氣後,拿著煙杆子跑到樹下吧嗒吧嗒地開始抽菸。
說是抽菸,其實就是拿個煙杆子做做樣子。老頭身體不行,狗也不能聞煙味,但是他又想找個什麼寄託,所以就只能拿著煙杆子擺擺樣子了。
時尉拉著路遠之悄悄地問:「遠之,你知道他曾經認識你舅舅不?」
路遠之搖搖頭。陳老頭兒性格極其古怪,以前也有過街坊鄰居想要跟他搞好關係的,但一個不落地全被他罵走了。路遠之也不是那種性格開朗的小太陽,陳老頭兒不和他說話,路遠之也不會主動去搭話。他也沒什麼來陪陪陳老頭兒的概念。
大概是陳老頭兒身上那種拒絕的意思太過明顯了。他不喜歡人,不管什麼人他都不喜歡。
真為他好的話,與其藉口「陪陪他」不如讓他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所以在知道了這一點後,路遠之也減少了過來了次數。
「有猜過,但是我沒問過。」路遠之心裡清楚,陳老頭兒對他,還是跟別人不太一樣的。小孩子的思想都是亂飄的,爺爺舅舅都在軍隊裡待過,路遠之自然而然地就往那裡想過。但是陳老頭兒沒提,路遠之也就沒問過。
就算真的有關係那又怎麼樣呢?在軍隊裡的那段記憶,對陳老頭兒來說,大概也是不願多提的噩夢吧。
在訓練場上有多親密,在戰場上就有多麼痛苦。戰爭,是要死人的。眼看著自己親如兄弟的戰友一個個死去,誰又能釋懷呢?
時尉有一瞬間閃過想上去問有關路遠之舅舅余望的事情,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點線索,但看著陳老頭兒那暴躁樣,很快就熄了下去。
算了,能入手調查的其他方法還很多,也不用糾結於陳老頭兒這。
陳老頭兒「抽」了一會兒煙,然後就去了廚房給他們做午飯。
陳老頭兒做法的手藝一般,但羊湯這東西只要不膻就好吃,煮得奶白的羊湯上撒著碧綠的蔥花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只是桌子上的三人都沒什麼心情吃飯。
「看看看!你看我幹什麼!」陳老頭兒的爆脾氣還沒下去,一拍桌子就衝著路遠之瞪眼。
路遠之吃著雜糧饅頭慢吞吞地說:「我想讓你幫我訓狗。」
陳老頭兒明顯就是一愣:「大郎二郎不是給你訓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