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他聲音有點變音,嗓音低沉沙啞,不知道是不是被凍感冒了。
嗯?我一愣,回道:“上……茅房。”
他恨恨的咬牙切齒。“你怎麼上個茅房要這麼久!”
啥?
我腦袋有一刻短路。
“少廢話,過來扶我!我看不見!”他繼續咬牙切齒。
我慌忙上去攙扶,想細看他表情,可繃帶蒙住了他的雙眼,讓我無法窺探更多,他一下子把全身地重心都壓在了我身上,我險些栽倒。
只聽他開始了野豬似的怒吼:“用點力,你沒吃飯啊!”
我哭,我是沒吃飯啊。
“嘶——好疼,你輕點扶我!”他又吼。
我根本不想扶你啊,是你自己靠上來的好不好。
“你個刁婢,這裡是牆不是門!你也瞎了不成!”東栽歪西栽歪,不小心他就撞到了牆上。
咱倆到底誰瞎了?沒瞎的都知道。
一個踉蹌我倆一起跌進屋內,“你個刁婢,門檻都不提醒一聲,故意的吧!”
老大,我也差點跌倒了呀!
終於,無比艱難地把他又送回床上,只聽他哼哼幾聲便仰躺著呼吸平靜。
而我?怎一個慘字了得。
滿頭大汗,頭髮散亂,衣衫髒稀稀,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險些沒累死。老天,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他這麼重啊,沒把我壓死也至少把我壓矮了幾毫米!
我粗重的喘息聲,終於漸漸平靜,屋裡忽然變得寂靜無比,只偶爾微微聽到火燭的燃燒聲,而我倆的呼吸都好像平空消失了般,奇怪的要死。
忽然,“說話!”他又吼了起來。
嚇了我一跳,我愕然:“說什麼?”
“隨你!”很生氣的口氣。
他到底在氣什麼啊?莫名其妙。我不就出去上了下茅房嘛,大驚小怪,是人都要上茅房的,難道他不知道嗎?不過,有可能,他不知道。
“你是不是也想上茅房?”這問題忽然出現在我腦里,也忽然問出了口,可忽然覺得好彆扭。
“不想。”
“噢,想就說好了,你現在不方便,我會帶你去的,不用客氣。”我呵呵傻笑,越來越覺得彆扭。
“用不著。”
“你餓不餓?這桌上有點心。”
“我不吃甜的東西。”
“你渴不渴,想喝點什麼嗎?”
“不喝。”
我撇撇嘴,還真難伺候。
不再吭聲,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
許久,我奇怪他是否已經睡去,因為他被蒙著的雙目一直望著我所在位置,雖然他雙目是被包裹的,可我仍覺得彆扭,便試探的輕聲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不聽?”
他輕輕點了點頭,果然未睡。
我稍稍思考了下便道:“故事的名字叫:快樂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