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鄉間地頭上,都是一下雨就泥濘的土路,哪怕是縣城省城,都鮮少有水泥路,劉家前頭院坪里腳印雜亂,根本分不出什麼來,倒是他們在後門發現了一串倉促的男人腳印,劉家的矮牆上還有血印子。
那血應該就是被害人的,有經驗的公安看了被死人的死狀後,其實推斷是熟人作案,但被害人寡婦多年,也沒有什麼來往過密的男人,先前在回收站工作的時候倒是有幾個,不過這會都因為拐賣人口坐牢去了。
又因為九十歲的老婆回憶說聽到被害人遇害前,房裡傳出過爭吵聲,聽著有人說什麼拐賣的事,才被推測是尋仇。
「這裡就撤了吧,蹲這麼多天,也沒什麼線索。」公安又盯了兩天,就收到上頭的消息,正好他們蹲點也蹲煩了,邢小娟每天的生活太簡單了,根本沒有什麼異常。
邢小娟從送劉姐的兒子閨女起,就在為上京做準備,這也是她排除懷疑的一個地方,要是她安靜地呆著上班,什麼也不做,才是反常。
畢竟成前她跟劉姐最大的分歧,就是劉姐阻止她去找左衛國的事,沒道理劉姐死了,她反倒安安心心地上起班來。
公安撤了前兩天,邢小娟已經把縫紉機處理了,買好了上京的車票,又去左家和沈家一趟,雖然被趕了出來。
說起盯著邢小娟的這段時間,公安都還挺同情她的,現如今知青為了回城拋夫棄子的可不少,那真是想方設法,但邢小娟倒是不錯,死活舍不下先前的對象。
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兩人愣是分了,看現在邢小娟這樣子,估計是還不死心,不過這事跟案子沒關係,公安也沒法插手管。
反正不是婆媳矛盾就是夫妻矛盾了。
「同志,我……我是來反應情況的。」讓公安沒想到的是,邢小娟走之前,還跑了趟公安局,猶猶豫豫地一副不知道應不應該說的表情。
聽到反應情況,公安立馬帶她去單獨詢問,「你說。」
「就是,劉姐那邊,我突然想起來,她跟一個男人來往很密切,那個男人,好像跟坐牢的人有關係,就是……就是拐我大姑姐家孩子的那個……。」邢小娟吱吱唔唔,臉上還有驚慌害怕,「公安同志,這些我能說嗎?不會有人知道吧。」
……
從公安局出來後,天色已經微暗下來,邢小娟突然嘴角一翹,很快又壓了下去,她回到回收站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早就去路邊等車往省城趕。
直至坐上前往北京的列車時,邢小娟臉上才有了一絲極淡的笑容。
左衛國還不知道老家那邊發生的事,他每天都在忙著四處打工,什麼賺錢他就去做什麼,更不知道邢小娟已經在來找他的路上。
最近左衛國找了個活,就是在火車站給人拉包裹,弄了輛二手三輪車,近一點的地方,跑一趟兩塊錢,要是遠的話,四塊八塊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