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主管蒙了,他是幫著梁老闆那邊搞事情,但真沒打算丟了現在的工作,油水只是一時的,工作才是長長久久的啊,尤其是他跟著顧南湘從一個小作坊熬到現在,他怎麼樂意離開,「顧總,我這麼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就原諒了我這一回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深市這邊廠子多,但這些廠子的老闆多是一個圈子互相認識的那種,就算沒有,圈裡的消息傳得也快,他這裡被辭職,別的廠子絕不可能用他,就是有願意用他的人,他也不敢去,怕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他手裡倒是有點客戶在,但那些客戶認的只是南華的牌子,認的是顧南湘,不是他一個小主管啊,就算到時候能降低價格拉到一部分客戶,也長久不了。
「念在你的元老的份上,明天多給你一天的時間搬走,房間鑰匙和車鑰匙記得交回會計部。」顧南湘看這人的眼神是真的沒有一點溫度,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最後竟然慣出一隻大駐蟲來。
提到車子房子,市場主管更不樂意離開了,試問哪家廠子,有南華這樣好的福利,管分房子,因為他常在外頭跑業務,車子也給配齊了,更別提各種差旅補貼。
可惜這時候說啥也沒用了,他不走,廠里的保安可以幫著他收拾東西,他那個位置也搶手,手底下一幫能幹的年輕人等著呢。
最後這市場部主管真的就如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了工廠,順便也給留在廠里的人看看,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老姑婆,顧南湘,你個賤人,總有你求到我的一天!還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一個個的,都給我記得!」人一走出來,廠門就立馬給關上了,市場部主管氣得心裡直冒火。
心裡想著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氣沖沖地拉著箱子,去了樂氏那邊。
這邊廠區喊那個姓梁的作樂老闆,其實並不是,梁老闆也是給人打工的,真正的老闆不在本地,而是集團叫樂氏,開了好幾個廠了,這些消息顧南湘也是查了才知道的,但背後真正的老闆具體是誰,她沒查得出來,只知道似乎是姓左。
婁燕妮和許國棟到了市區,兩人都看傻了,郊區那片平房多,五六層樓的樓房也多,他們住的酒店大概有十幾樓,他們看在眼裡,就覺得是高樓林立了,進了市區才發現,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這有多少層啊?」兩個鄉下來的同志,站在國貿大樓下,仰著腦袋朝上看,就算覺得眼暈,樓好似要壓下來,兩人也捨不得挪開目光。
「不知道。」婁燕妮大學以前不必提,最高的樓就是在老家省城看到過十來層的樓,整個省城也沒多少棟,大學在老城區,畢業後直接隨軍,北邊的房子更矮,多是兩層樓,一般單位也就六七層的樣子,平房最多。
許國棟自己悄悄地數了數,沒數明白,「這起碼得有三四十層了吧,這怎麼建上去的?建這麼高不會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