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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下鋪上他那個已經滿是血跡的大氅,又在上面蓋上一個大氅,幸好他禦寒的準備很充足,要不就被凍死了!

心頭一陣恐慌,他不會一睡不醒吧!他失了那麼多的血,跟敵人拼命又筋疲力盡,越想越害怕,搖著他的身子喊:“醒醒!醒醒!”

他一直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嘴裡囈語著,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冰冷的體溫讓我的恐懼達到了極點,在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多麼不想失去他,即使他有無數的女人,我的心依舊落下了,我不要他死,只要他活著,我願意承受一切,不管他將來有多少女人,不管他將來喜歡不喜歡我,我都接受他的感情,我都願意和他相守。

淚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臉上,突然記起以前那個電視劇里的一個鏡頭,我拔出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看到鮮血直流,我竟有種絕處逢生的喜悅,把鮮血一滴滴滴到他的嘴裡,他乾涸的嘴唇觸到液體,本能的反應開始往下咽,這讓我欣喜若狂,他還能往下咽東西。

北風在糾結,發出“嗚咽”的聲音,吹得破廟的門“哐當哐當”直響,四周一片詭異。

看著血慢慢流進他的嘴裡,我感到他的生命也一點一滴的被挽回,直到他不能再往下咽,我才撕了塊布條把傷口扎住。

摸著他的身子,仍然是很冷,把廟裡能燒的東西都撿過來,熊熊的火光照著他蒼白得像宣紙的臉,“噼哩啪啦”木柴燃燒的聲音在我心裡引起一陣陣的不安,怎麼會這樣?越加旺盛的火勢,越加暖和的溫度,更加襯出他冰涼的體溫,他躺在那裡顫抖著身子。

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我抓起酒壺,往嘴裡灌了兩口,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活著,我要他用活著的生命來愛我!

我抱住他顫抖的身軀,這都是我的錯,本來就傷寒的身子,再加上一場惡戰和無數的傷口,流血過多,哪一個都能要了人的命,我是個儈子手,我殺了愛自己的人,我殺了自己愛的人。

我瘋了一般的搖晃著他,我要把他搖醒:“你醒過來,你醒過來,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們重新來過,我放棄自己那些所謂的信仰,我不介意做你的幾分之一,你聽到了嗎?只要你醒過來,我們重新來過,我全心全意地愛你!”

他依舊是喃喃囈語,偶爾一兩個詞從他的嘴裡冒出來:“皇額娘,皇額娘!”“曉雨!曉雨!”“額娘!”“丫頭!”……

聽得我心像被剜過了一樣的疼痛,若是老天一定要拿走一個人的命,我願意代他,歷史上他不是後世之君嗎?怎麼可以死掉呢?我的出現真的會改變歷史嗎?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如果他能好好的,我寧願他從來不曾喜歡過我!

我的呼喚他根本聽不見,他正在水生火熱之中掙扎,我要怎麼才能幫到他呢?我要怎樣才能留住他的生命呢?

我咬著牙褪去上衣,只剩下肚兜,把一切衣物都裹在我們的身上,我緊緊地抱住他,想用自己的體溫溫熱的他冰涼的身體,想用我的愛幫助他的心臟繼續跳動。

抱著他的身軀,我不住打著冷顫,我告訴自己,我一定會救活他的,我一定會救活他的,他似乎感覺到我的體溫,伸手緊緊抱住我,似乎抱住於這個世界唯一的牽連。

北風在耳邊呼嘯,我們在這個破廟裡擁抱著,雖然很疲勞,但我的神經很興奮,那些血腥的鏡頭一直衝擊著我的大腦,我抱著四阿哥,恐懼的心隨著他漸漸升溫的身體漸漸落下,我想歷史是正確的,他不會這麼容易死的,他要成就千古帝業,他有那麼多的牽掛,他熱愛如詩如畫的江山,他憂國憂民,他不會死,他還不捨得我,他怎麼會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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