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嫁給四哥,是因為她病了。”晚晴格格若有所思地說。說完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我卻覺得自己像菜市場上屠宰好了得豬,有種任人宰割的感覺。
心頭鬱悶之極,這些人自是認為我是攀上四阿哥這樣的高枝,我卻是十萬分的不稀罕這老什子名分,若不是他執意要給,我寧可不要,也不必在此被你們嘲笑。抬眼瞧向胤禛,他臉上微笑,眼神卻是嚴峻,似乎在考慮什麼。
我有意躲開十四嘲諷探尋的眼神,抬頭瞧瞧外間,明媚的陽光灑在門口,高高的門檻,古色古香的門窗,仿若是在夢裡,長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道:“曉雨多日來蒙娘娘照顧,心頭甚是感激,今日便出宮回家了,也不多擾娘娘,曉雨先告辭了。”
德妃點頭道:“你去吧!得空進宮來瞧瞧我,我還就喜歡你這丫頭的性子。”
我告了罪退了出去。芷馨跟在後面,我說:“你不必送我了,我認得路,自己慢慢走回去便是了。”
她遲疑了片刻,點頭道:“那姑娘自己去吧,小心點。”
一個人,倒是身心鬆快,一路行過,花重密密,五彩紛呈,綴得花枝下壓,花間彩蝶飛舞,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香味,這種花香混合,濃而不膩,皇宮就是不比別處,只這春色便比別處多上七八分。只是刻意不去想剛才的一幕,一家人兄弟姐妹,婆媳妻妾,何等的和睦溫馨,我似個外人格格不入,我本就是個外人。和著春風呼吸新鮮香郁的空氣。我在宮中身份特殊,不是普通的宮女的衣飾,亦不是宮中主子的衣飾,太監宮女們見到我倒是很尷尬,不知如何,我也不知如何與他們見禮,所以看到有人過來,便遠遠的避開。
見一行人簇擁著一花枝招展的女子遠遠行來,我連忙轉身隱到假山後面去了,一行人熱熱鬧鬧,談笑風生,看她服飾,與四福晉進宮請安的差不多,再看年紀,該當是哪個年輕阿哥的嫡福晉。
遠遠看著她們走遠,撥開擋在眼前的枝條,剛要走出去,卻被人拉住胳膊,我惱怒的回頭,卻是愣住了。
“怎麼啦?呆了!”胤禛笑吟吟的看著我說。
我一甩手道:“不用你管。”提步就要往前走。卻被他一把攬進懷裡,一股熟悉的男子氣息籠罩而來,卻是止不住地想哭,想想有多久我們不曾如此親近過了。
他說:“剛剛在娘娘那裡,便知你惱了。”
“你既知我惱了,怎也不幫我說話。”我也不掙扎,只靜靜的偎在他的胸膛上,任他摟著。
“我幫你說話,那豈不是一下子就穿幫了。”他說。下巴在我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蹭著。
“你是嬌妻美妾在側,哪裡還管得找我呀!”我沒好氣地說。
他低低笑道:“這皇宮裡的醋缸被打翻了。”
我抬胳膊拄了他一下:“哪裡有,明明是花香萬里,哼。”
他佯作受傷的樣子,悶哼了一聲:“娘子說的是,小生這廂給娘子賠不是了。”
早見過了他如此促狹的一面,仍是被他逗笑了:“誰是你的娘子!”抬頭看去,恰對上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不覺被他吸引住,絲絲縷縷,纏纏繞繞,只覺天地安靜,只剩他綿綿的意。
春意正濃,幾處鳥鳴,啾啾不絕,原本略顯蒼白的臉這會泛著微微的潮紅映在他幽黑的眸中,突然覺得陽光照得臉上發燙,側過頭去,不妨他的唇就貼了過來,初時淺嘗,越吻越深,帶著濃濃的相思,盡數綻放在唇齒間,直待氣喘吁吁,才放開我,伏在他的胸前,聽他略微急促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