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咳了兩聲,他緩緩地拍著我的後備,幫我順氣,我偏過身子躲了過去:“沒事的。”
他默不作聲,氣氛沉沉的,我收拾乾淨了廚房,擦擦手:“我做完事了,你也該……”
未等我說完,他陡然問了一句:“你恨我嗎?”聲音沉緩,晚上越發顯得沉重。
不愧是親兄弟,都問同一個問題。
我可以對十四毫無顧忌的說:“恨!”對他,太多的感情,自己都理不清,該如何回答,豈是一個字就能說清楚的。
張開嘴,嘴唇乾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恨或不恨,都那麼的難以啟齒。
“我沒有能夠保護你。”他接著說,氣息飄散在潮濕清冷的空氣中,似乎能觸及我的心底,一片濕濕的涼涼的。
“不恨,這些不是你能控制的。我該對自己的負責,不是你。”我淡淡的說。
跨出去,涼風吹來,盛夏的夜風總是讓人很欣喜的。
他依然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後面,我說:“你的大隊人馬還在外面呢,已經風餐過了,還想讓他們露宿?”
“他們回去了。”他回答得很快。
“哦!那我也要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我慢悠悠的說,慢慢往屋內走,“還有,你帶過來的東西,明天再取走吧!”
屋內的東西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嘴角扯動,這辦事效率還真是快。
我掉頭,他立在身後,近得只有一拳的距離,呼吸清晰可聞。不離不棄,他是個比我還要驕傲的人,這樣的舉動出乎我的意料。
看他俊朗分明的眉眼,斂聚了人間所有的柔情,清波蕩漾,深邃深沉,不自覺讓人沉陷,微微的燭光襯得肌膚生暈,側過臉。
他抬起我的下顎,灼灼的目光鎖定著我,不容許我逃脫:“曉雨,我知我負了你,我只是想說,三年兩個月零十天,我從來未曾忘記過你,從來未曾,你一直在我心上。”
“三年兩個月零十天……三年兩個月零十天……”我只是失神的念著。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我們分開這麼久了,他竟記得一清二楚,又豈止是三年,是三百年,我原想我穿越了三百年的界限就是為了一段情,一段與他的情。只是有人痴,有人笑,有人痛,有人哭,三年的時空衍生出了一個年小蝶,我如此的在意她,仿佛心上的一塊瘡,剜之不去,痛徹心扉。
柔軟的唇覆上我的唇,熟悉的清新的他獨有的氣息,我忘了拒絕也忘了回應,他碾轉低回,一點點的侵占,我被動的承受著。
滿嘴的腥咸,他慢慢吻去每一絲血,抱住我,在耳畔低低說:“不要在吐血了。”聲音里含著莫名的哀傷和恐懼。
猶如當頭棒喝,猛然清醒,推開他的懷抱,逃也似的跑進房間,關上房門,倚在門後終是癱倒下去,捂著臉低低啜泣。
此恨何時已
胤禛是鐵了心在我這裡混我過日子,那日晚上我在房內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一晚,他亦在外面呆了一夜,早起看他趴在桌上迷糊著,心下憐惜,卻不願意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