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皇后溫婉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我回過身子嫣然一笑,略微頷首道“姐姐有什麼吩咐?”自那次以後,人前的功夫還是要做圓滿,不過私底下,我就叫她姐姐了。
“皇上和你?”皇后柳眉微蹙,疑惑的看著我。
“姐姐,有得寵的一朝,便會有失寵的一日,這是千百年來後宮嬪妃都無法逃脫的命運。”我輕描淡寫的答著,眼角擒著淡淡的笑。
“是因為十四爺吧!”皇后嘆了口氣,眸子裡有了些歉意。
“姐姐,以後還勞煩姐姐替我照顧弘曆!”平靜的心境,平靜的笑臉,平靜的福了福身子。
“傻丫頭,不會的!皇上對你”
“求姐姐答應我吧!”我恭敬的蹲下身子。弘曆是我在這個世上的唯一,如果我和胤禛已經走到了盡頭,那我絕對不能連累了他!
“你哎!”皇后將我扶起,眼底閃過一絲憐惜。我知道她會的!如果我真的有那麼一天,即便我沒有求她,我知道她一定會替我好好照顧弘曆的!那拉氏,一個平淡而不平凡的女人,一個世上唯一讓我甘願屈居其下的女人!
惆悵
雍正元年五月
也許是蒼憐眾生,也許是春天加快了腳步,這些天暖和了許多。午後的陽光下,我坐在寢宮的院子裡,暇意的翻著之前寫的詞。一篇篇,一頁頁,反覆咀嚼,反覆回憶。慢慢的從一打詞中抽出了那篇蘇軾的《水調歌頭》,那日的畫面依稀浮現眼前,他淺淺的笑,微微蹙起的眉頭,那雙烏黑的眸子
‘你最喜歡哪一句?’
‘高處不勝寒。’
香兒輕輕來到身旁,我沖她一笑,又看了看這首詞“香兒,我的琴呢?”
“琴?好象在柜子里呢。惠兒,舒兒,跟我去把福晉的琴給抬出來。”應聲兒,那兩個站在八百米以外的丫鬟隨香兒去了屋子裡。
我不喜歡被一大幫的宮女和太監圍在身旁,感覺很壓抑,便吩咐她們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回房歇息,或在這周圍溜達溜達,只要不出格就好。誰知他們卻不敢,就這樣每天站在八百米外的地方侯著,弄的我哭笑不得,索性隨了他們。
“就放這吧,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放下琴,那兩個小宮女看了看我,福了福身子。
“等等。”我笑著招回了她們.
“福晉還有什麼吩咐?”兩個小宮女恐慌的轉過身。
“你們都回房去歇著吧。”看著她們惶恐的模樣,我儘量的笑著,增加些親切感。
“奴婢不敢。”倆人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怎麼會適得其反了呢?難道是我笑的還不夠親切?想到這,我又努力的將嘴咧的更大一些“你們都站了一早了,也都累了,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