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的眉頭打上了結……
“奴才該死……”聽見玲瓏的輕嘆,嚇得明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嘴裡不住地念叨。
“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玲瓏本在煩惱自己同李氏和胤禛三人之間的關係,卻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措嚇了一跳,急忙下了炕將她拉起來。
“奴才該死,也不知道上哪裡借了膽兒對主子問東問西的,求主子饒了奴才。”明焉還是跪著不肯起身。
“不就是問了那位公子的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知道你這是在關心我怕我在大街上遇到了壞人!”玲瓏安慰她道,哎,福晉這位子真難坐,還要幫著安慰情敵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探子,暗示她:她的身份沒有被我發覺,可以繼續留在自己身邊為她效力的主子傳遞各種芝麻大的消息。玲瓏一陣苦笑……
“主子……”明焉總算站起身,伏了伏身退出屋去收拾儀容,末了掀開帘子的手頓了頓,似乎費了好大的決心才回頭說道:“您真是我見過最不像主子的主子……”
“那什麼樣才像是個主子?你說了我給改改!”玲瓏坐回炕上看著她笑道。
明焉有些迷茫地搖搖頭,走了出去。
過了冬至,天亮得越發得早,玲瓏迷濛的睜開眼,仰頭看著帳邊垂下的流蘇試圖讓混沌的腦袋早些清醒過來。今兒是十四阿哥的生日,要早些進宮去給德妃幫幫忙,也算是盡了作媳婦兒的孝道。
伸手撥開帳子,一瞧窗上的帘子已經透著白光,想必時辰不早了,她一個激靈,顧不上寒氣,急忙披了件外衣赤腳穿上繡花鞋往外屋跑去。屋裡的炭火已經燒得還剩下一成左右,散發著的餘溫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是讓你不用這麼早起來了嗎?”胤禛繫著扣子回頭道,又見她穿得如此單薄忍不住皺了皺眉,拾起一邊的長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又將她抱到還有些餘熱的炕上細細的為她蓋上被子,把她安穩妥當了這才繼續扣著衣鈕。
玲瓏笑著從被窩中伸出手,將他又拉回炕上坐著,自己半跪著身子為他系起扣來。胤禛看著她低垂的睫毛,白皙的面龐,專心致志的神色忍不住嘴角輕揚,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這天兒是越發的冷了,你忍心一直放我在這外屋受凍?”呼出的熱氣輕拂在玲瓏小巧的耳朵上,惹得她渾身一顫,臉色微微一紅停下了手一把推開他道:“自己扣吧!”
“哎……”胤禛重重嘆了口氣,盯著玲瓏慢慢扣起鈕兒一邊道:“這日子過的是一日不如一日,想我堂堂四阿哥如今卻落得要自己動手更衣洗漱……”
玲瓏瞪了他一眼,道:“不然你的手用來做什麼?”說完索性躺下用被子蒙著頭不理會他。
胤禛看著炕上縮成一團的身形,淡淡一笑,扣完了鈕兒便將炕上的人兒和被子一把抱起往裡屋走去,“上裡面睡去,外屋竄風若是著了涼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