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不卑不亢一氣說完,還沒來得及抬頭,他已經踱到了我的跟前,一把捏起了我的下巴:“你倒果然精靈……”犀利的看著我,眼底壓著怒火還有——欲望!
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襲來,我和他的臉近到,近到鼻息可觸。我激怒他了!他是明君,是智士,是長者,是四爺的爹,可我幾乎一直忽略了他的另一個身份——男人。
還在震驚中,他已經把我抱進了懷裡,眼前一黑,嘴唇已經印了上來,舌尖翻江倒海,像在拼命發泄、探究或證明著什麼。天旋地轉,我的反抗在他的臂膀里消失於無形,我全身繃緊呆立在他懷裡,直到他鬆開手,直直地看著我,我也一動不動看著他。
小桃有一次曾笑語,“宮女都是皇上的女人。她當時還跟我神秘兮兮地說,如果被皇上寵幸了,就是答應、常在什麼的了,還告訴我哪個娘娘以前就是宮女。我當時一笑至之,還取笑她是不是想當娘娘了。
我從來沒想過康熙爺會對我有這個想法,我一直是把他當成千古一帝、一代偉人在景仰著。葉子的年齡和他相差了有三四十歲吧,當爸爸都有餘了。
但年齡在宮裡根本不重要,皇上要你,那就是你無上的光榮。我從沒真正把自己當過宮女,融入過這個皇宮,我的心是自由的。可對皇上而言,我是葉子,是宮女,是他的女人。他可以不要我,可以把我賞給別人,甚至可以殺我,但絕不能是我和別人有私情。我揣測了一上午的東西,現在終於知道了,這才是四爺他們擔心的。四爺?
“皇上自重”我猛退一步。
他看著我,眼裡糾集著濃濃的挑釁、占有、試探、曖昧還有一絲憤怒,被強吻的是我,他?轉瞬恍然,他一生的女人中,哪一個不是拜倒在他腳下恭迎獻媚,我的麻木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再難看的女人,在心愛的人面前,也會綻放出光彩。可是再漂亮的木頭,她還是木頭。而剛剛,我就是那個木頭。以康熙爺今日的驕傲,他是決不會要了一個心裡沒他的女人。
“你下去吧!”他聲音淡然,但意味……
“奴婢告退!”我轉身快步退出,但背上感覺到了灼熱的目光。
一陣快步走出康熙爺的視線,兩條腿突然虛脫了一般,渾身沒有一兩力氣。陽光火辣辣的照在身上,沒有一絲風,可我的心卻快凍成了冰。遠遠看到迴廊拐角處的四條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但我只想回自己屋裡,什麼話也不想說、心焦力瘁。。
可是,走近看見四爺,眼裡像要泣出血,腦額上青筋突兀,拳頭緊握,不知道有沒有掐出血來,他心裡的煎熬定是勝於我百倍。我若是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他……
“怎麼樣?皇上和你說什麼了?”老十迫不及待地握著我的手問。我怎麼說?
“皇上沒說什麼,就是問問一些算術上的東西。”我擠出一點笑容,“我們玩個咬耳朵的遊戲。”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已經扯過了老十的耳朵,低聲說:“我很好,不用擔心我。”
拉過十四:“我很好,真的沒事。”
湊到十三耳邊:“我很好,幫我照看四爺。”
四爺,附到他耳邊,“我很好,晚上書院見。”我若是不給他個交代,他只怕要折磨死自己了。
“奴婢告退。”我用盡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快步離開。
可噩夢似乎還沒有結束,迎面小順子來了:“葉子,太后宣你去。”
我無聲的跟著他,直到兩腿一軟,攤在了地上……
中暑
“葉子,快醒醒。”
“葉子,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