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嘆了一陣,聽著第一回戲熱鬧喧天的結束了,大家又急忙轉回屋子——前頭選的戲牌子應該下來了。
果然,第二場戲鑼鼓開場時,一個小太監送了牌子過來,一出《滿床笏》,一出《長生殿·春睡》,這《滿床笏》唱的是郭子儀子孫俱為朝廷高官,一家富貴的,《長生殿·春睡》是著名唱段了,唱的是楊貴妃美貌國色,海棠春睡,都是錦書她們的拿手好戲。一時間她們忙忙碌碌的準備起來。看著她們一個個裝扮起來,我一點忙都幫不上,又跑到外面湖邊,不想再看那百官群像,朝湖水發了一會呆,我沿湖向著戲台相反的方向走去。
現在這邊很少有人路過,越來越遠的戲台鼓點和人聲喧囂在湖面上遠遠泛開,好象是一場夢裡的背景音樂。
對著湖水發了一會呆,不敢走遠,又往回走,遠遠一個小廝在門口張望,一見我,連忙跑過來說:“哎呀!姑娘你去哪兒了?我們爺找你來了,四處都不在,急壞了……”
我看他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家的,停住了問:“請問,你家主子是哪位爺?”
“是我!”
胤祥站在台階上樂呵呵的看著我。
他一身皇子裝扮尊貴齊整,更顯得英俊挺拔,氣勢不凡,但我還是覺得親切——相比他那些哥哥,他真是可愛多了。我行了個禮,說:“十三爺你該坐在前頭的,怎麼跑到這後面來了?”
他走出來,大大咧咧的說:“坐在那兒有什麼意思?老十比我還早出來‘方便’呢,呵呵……走,隨我去轉轉,你們就在這兒候著。”
沿著我剛才走的湖邊,他一邊走一邊問我:“什麼時候演你那新鮮的曲子?”
跟他在一起,我輕鬆不少,笑著說:“我就不會出現了,但我花心思編了一曲舞,曲子新,舞也新,晚筵之後由錦書她們演,十三爺你可要做好準備哦,到時候不要流口水!”
他又笑了:“這麼得意?那我們這些人今天能看到凌姑娘編的歌舞,不是好眼福?哈哈……不過你不演,又實在是可惜了。”
他回頭看看,我們已經走得有一段距離了,四周空曠無人,才說:“你不露面也是好的,我估計四哥也是這個意思。老九的事我回去就聽說了,呵呵,你做得好!就憑他?以為天下好事兒都是他的?凌兒你,他也配得上?”
聽他語氣,似乎對這個“老九”殊無好感,再怎麼說,九阿哥是皇阿哥,我不過是個沒身份的奴才,怎麼會“配不上”?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