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刮骨剜心般的疼痛突如其來,我險些沒咬破自己的舌頭,卻見青年將領自己倒滿頭大汗,頗有些愧疚之色:“姑娘,你的腳不光是脫臼了,還有些筋骨損傷,一時怕是難好,我這就命人搭起帳篷來,還請姑娘委屈順便,恐怕得給我親眼看看,先用些跌打藥才行。”
我見這和我年齡差不多大的武將臉紅冒汗,倒有些想笑,但轉念一想,左腳踝上戴著那把小金鎖,怎能讓他看見?於是脫口而出:“這可不行!”
他更臉紅了:“姑娘,在下並非有輕薄之意,只是這傷不輕,若不儘快醫治,恐怕落下病根。”
“呵……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確有為難之處……”這下,我也有些冒汗了,我可不想留下殘疾。
“姑娘能否告知身份?末將也可派人將姑娘送至妥當之處,不知姑娘家在何處?”
“我……我家自然在京城……”我從懷中掏出唯一一個隨時貼身收藏的物件——胤禛給我的臥龍香囊。
清晨的陽光中,那精緻的明黃色簡直耀眼奪目,上面不多不少細細繡了九條張牙舞爪的龍,這將軍和他身後幾個人的臉色立刻變了。
青年將領轉為跪姿,雙手接過香囊,捧在手中端詳了片刻,又雙手捧還給我,突然單膝向我行禮道:“末將該死!不知主子如何稱呼?”
“哎,別、別……”我沒想到這小東西的威力這麼大,嚇得連忙阻止他,反又擔心自己闖禍了,“這個……我現在不能說,確有為難……”
“那末將立刻上報朝廷及大將軍王,護送您回京。”
“那更不行了!”我一把按住他,“你先聽我說。現在你能不能誰也不要報告?”
他抬頭不解的看看我:“那末將就是死罪!”
我心中叫苦不迭,想了想,示意他單獨和我說話。
“將軍,請教尊諱?”
“不敢,末將車騎校尉岳鍾麒。”
“岳鍾麒……久聞將軍大名了,我以前聽年羹堯說過,你是岳武穆公的直系孫,很是驍勇善戰、智謀雙全啊。”
聽我這麼說,他越發侷促,拜首道:“正是,小子不敢辱沒先祖,年大人謬讚。”
我見他不怎麼會說話,倒也好笑,於是又問他:“岳將軍現在是哪位阿哥爺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