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看這陣勢,錦夫人是被變相扣在皇宮了。”緊閉的書房裡,孫崇直言。
“皇上是不是看出什麼了,還是,只是一種試探?”穆直說出自己的看法。
上官容曄抿緊了唇,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書案上大大的“忍”字墨跡未乾,力透紙背,“心”字上面一點都變了樣。
“可不管是何種目的,夫人都被留在宮裡了呀。夫人不諳世事,宮裡個個都是人精,夫人萬一有什麼,該如何是好?”
“錦夫人前些日子不是有冷大人給做了些功課的麼,應該能應付一下吧。”穆直聽孫崇這麼說,也沒了把握,拿著摺扇敲了敲頭。
上官容曄聽到“冷大人”三字,眉頭皺的更緊了,提筆再寫起了大字。
但聽兩人在書房裡設想任何可能,想破了頭,討論如何將夫人給接回王府,也沒聽見王爺說任何話,只能大眼瞪小眼,等王爺發話。
這時,響起了“扣扣”敲門聲,“王爺,大公主府冷大人送來一頂虎皮帽子。”
孫崇打開門,管家朱鵬捧著紅木托案恭候在門邊,托案裡頭用錦布包著樣東西,想就是那頂虎皮帽子。
朱鵬走了進來,弓著腰跟上官容曄回話:“大公主府來人說,冷大人前陣子秋獵,打到了一頭白虎,特著人做了頂帽子給王爺今冬禦寒。”
上官容曄打開錦布,赫然是一隻白色虎皮帽子。他冷笑一聲,祈瑞啊祈瑞,你終於願意出手了。
白帽置冠,王字下底,不就是一個“皇”字麼?
雲是傅可是。一層秋雨一層涼,北雁的京都,在幾次秋雨過後,越顯冷意,漸漸有了初冬的味道。
秋風瑟瑟,太乙山上的小墳頭四周,衰草淒淒,褐黃色的葉子混著泥土,漸漸腐爛,等著來年的春風,真真印了那句“落葉歸根”。
若不是那一圈兒石頭,很難辨認那是一座墳。
“三哥,你收著的那塊布也放這裡吧。帶在身邊,不覺得發燙嗎?”冷祈瑞冷淡的聲音,堪比冷冽寒風。130I3。
“……”
“別以為我不知道,拿走那塊布的就是你。你既然捨不得她,又為何讓她遭那樣的罪!”冷祈瑞的聲音高了起來,大聲質問。就當他那時是為了傅雲錦好,可事後工作做得這樣不乾淨,不替雲錦問個明白,他不甘心。
雲錦開不了口是因為她害怕回憶那件事情,對這個孩子,她覺得像是罪人一般,稍稍想起,就淚蒙蒙的。
上官容曄沉默了一會兒,就在冷祈瑞以為他不會解釋時,聽他暗啞的聲音響起,和在風裡,冷祈瑞突然覺得聽出了一種蕭瑟的味道來。
“是我大意了……去子湯,被人換了……”
“你大意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大意,差點叫她死了!”冷祈瑞差點跳起來,回想起當時傅雲錦躺在血泊裡面的模樣,身上就一陣發寒。
“……”上官容曄不吭聲,錯是他造成的,這個孩子,連見一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因他而被剝奪了……他甚至連一個好好的墳墓都不能給他,他有什麼資格為自己辯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