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著我,然後有些微怒的對著蘭兒開聲:"你怎麼讓她來了?這兒風大,她身子本就不好,要是凍壞了怎麼辦?"然後解下披風,給我披上,對著我說:"快回去吧,你才剛好.別又凍壞了."
我看著,眼裡酸酸澀澀的就要流出淚來,他的臉色焦黃焦黃的,嘴唇也乾裂脫皮了,眼窩深深的陷下去了,那兩個黑眼圈在大堤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也許是因為多日未曾梳洗的緣故吧,臉上有著一層油光,心裡一酸,淚落了下來,我忙背過身去,擦去,然後對著他說:"爺,先吃點吧,才有精神應付下面的洪水啊."
一旁的十三爺看見我來了,仍舊是大笑著:"冰若醒了?身子可還好?帶什麼吃的來了?"那聲音同四爺的一樣啞啞沙沙的,乾的緊,十三爺的嘴角上起了好幾個水皰,身上也髒髒的,臉上同四爺一樣,蠟黃泛著油光.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打出笑臉:"因為發大水的緣故,找不到什麼東西吃,所以隨便做些了填肚子的東西."
四爺隨手抓過一個窩頭,三口兩口就啃了,我忙端上一杯水,他就接過,一口氣的喝了,我看他根本就不知道吃得是什麼,吃過喝過,他又兩眼緊盯著下面,不時的同身旁的官員們說上幾句,我在一旁看了心痛,乾脆不看了,把帶來的披風披到他身上,微一福身:"爺,奴婢下去了,你別累壞了."
他點點頭,沒有看我,只是在我轉身時說了一句:"雨大路滑,小心著些."
我笑了,與蘭兒手攙著手一步步的離開大堤.
待著大堤終於修好了,洪水也差不多退了,四爺從堤上下來後,也沒梳洗,直接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守在他床邊,看著他,他的身子那麼冷,縱然蓋了兩床被子仍然冰涼,是因為大堤上風吹雨打太久了吧,而他的臉,就那麼髒的一張臉卻沒由來的讓我想哭,就是這麼一個人,守住了大清的康熙盛世,為後來的乾隆盛世打下了牢固的基礎,誰都知道康乾盛世的偉大,可是又有幾個知道在這中間的雍正為此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多少汗水甚至是淚水血水呢?又有多少人去深究過呢?人們的眼光只盯著他有沒有弒父,有沒有改寫遺詔,卻沒從真正去看看他為這個大清為這個國家付出多少.
忍住欲落的淚水,我打來一盆熱水,絞乾淨手上的帕子,給他擦起臉來,擦好後,帕子上滿是泥沙,乾裂的嘴唇一碰就出血,看著帕子上的泥沙和點點的血跡,淚,再也忍不住了,洶湧而下.看著那張熟睡中的臉,我既心疼,卻又驕傲,他,這個後世的雍正,這個愛民如子的四爺是我許之終身的愛人,是我託付未來的男人,是我生死相隨的戀人.
燈下,他,動了一下,睜開了眼,我來不及擦去淚水,只能帶著淚笑著對他開口:"爺醒了?"
"醒了,冰若,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去通知老十三,告訴他們,明兒一早就走,還要趕回去向皇阿瑪呈報呢?你,哭了?"
"是,奴婢哭了,為我大清有這麼好的貝勒爺而歡喜,為奴婢喜歡的男人這麼累而心痛."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爺,你太累太苦了,別什麼事都往自已個兒的身上抗,您會累垮的."
他看著我,眼中有著感動,騰的,我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中,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胤真能得此知音,此生何憾."
我在這個男人寬大的懷中,笑著流淚.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我嘆口氣,我嫁定了.
PS:某荷再一次詛咒那些嫌某荷個兒矮的人.高就了不起啊.憑什麼看不起我們這些矮人一族啊.太過份了,不就比某荷高了那麼五公分嗎.有什麼了不起嗎.
某荷今天坐了六個多小時近七個小時的車,因為沒吃暈車丸,所以是吐著去,吐著回啊,可憐死了,再加上因為身高問題被人笑了一通,所以某荷決定化悲痛為動力.於是某荷今天吃了兩碗飯,撐死某荷了.
--兩眼紅得和兔子沒兩樣的某荷留.
對了,包大,那個遇見孫思道的章節,某荷決定後天大修.看了大人打得負分,某荷好心痛哦.痛得在流血呢.對了,謝謝包大的提醒了,某荷下次一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