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倒是眼生的很啊,是新來的吧?"我一笑,看著那個虎目圓睜的男子:”聽口音,倒像是燕地漢子。”
"四夫人,您千萬別和我這族弟計較,他初來京城,什麼理也不知,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計較."許大人聽了我的話後,忙開聲.
"許大人哪裡話啊,我是這般小雞肚腸的人嗎?你又不是不知,我家爺向來管教極嚴,這府里的人哪有什麼膽子窩藏洋人呢?再說,下人們也沒見過世面,只怕見著那洋人金髮藍眼便自己先嚇著了,哪來的膽子去藏呢?"我笑著開口.
"夫人說得極是.想來府里的奴才也沒什麼機會識得這些胡言亂語的洋人的,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許大人拱拱手,就準備拉著人走.他身後的那名大漢倒是不依:"大哥,為什麼不搜,一個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族弟不會說話,今日多有打擾,下次奴才再帶著他向夫人您負荊請罪."許大人忙拉住他的那個弟弟,勿勿的走了.
"那就不送大人了.這些許酒錢就請大人拿去請兄弟們喝酒巴吧."我將幾錠銀子塞進許大人的手中,他收過,我一笑,關上門:"回屋吧."
倚在門後,還聽見許大人和他的那個弟弟在互相說話:"哥,你為什麼不去搜啊,明明知道就是她們家藏了那幾個洋人啊."
"你是白痴嗎?我告訴你,這個四夫人,可是雍親王的女人,雖說只是一個妾,可是,皇上也讓她入了皇家玉碟,你以為,你得罪的起嗎?"許大人看來對這個弟弟是有些無奈的.
"那,她既是雍王爺的小妾,為什麼不住在雍王府里呢?不過就隔著一道牆啊."那大漢仍有些不明白:"再說,不過一個小妾而已,雍王爺為人向來不佝私的,怕什麼?"
"那是對別人.我告訴你,也讓你知道,你就是搜了雍王府也不能動她這兒,你可知,動了雍王府,四爺許不會生多大兒的氣,但,你若是敢動了這宅子,四爺定會要你的狗命.她雖名為四爺的外室,可是,京里誰人不知,她是四爺的心尖肉,她的話,四爺沒有不聽的,十三爺也只認她是嫂子.你敢動嗎?你動得起嗎?再說,你沒聽見她的話嗎?她說的是她家的下人沒膽子藏洋人,也就是說,就算是那幾個洋人真被搜出來了,那也不過她管教不嚴的錯,和她和四爺並無關係."
我聽著,一笑,這個姓許的,也算是有些腦子.耳邊又聽得那個大漢的話:"那就這麼算了?"
"監視著吧,十爺交待的事總不能不辦吧.真是,四爺不能得罪,十爺交待的差事也不能不辦.這做奴才的還真難啊."那姓許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夫人,怎麼辦呢?"初四笑著問我.我橫了她一眼:"臭丫頭,還真是把你早些嫁出去好了,這麼點大的事也要來問我,你自己心裡不是早有主意了嗎?偏來我這尋樂子,真難為老十六了,怎麼受得了你."
"夫人,這你可錯了,他好的,還就是我這口.呵呵."初四笑著,提起情郎後,一臉的甜蜜.我看著她,啞然失笑:"厚臉皮的丫頭."
"夫人您教得好啊."初四皮皮的笑著.
"又往我身上扯了.去,辦你的事兒去.事兒沒辦好,我可沒嫁妝給你."我笑著,看著初四的渾身散著別於以往的女性柔美,心中一陣的開心,她和老十六,還真是絕配呢.
晚飯前,他來了.一身的藏青色的便裝,更顯出他臨近不惑之年的魅力,他撫著我的頭髮:"今兒那姓許的來了?"
"是,不過,他倒也不敢進來,誰人不知這地兒也是您雍親王的禁地啊,又沒吃熊心豹子膽."我笑著依在他懷裡,把玩著他腰間的玉佩.
他抱緊我,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發上:"過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我尋了樣稀奇的玩意兒,這會子只怕是在路上了,你見了,定然歡喜的很."
"什麼玩意兒?"我仰頭看著他,眸中帶著好奇,腕間的佛珠在燈光下晃動,這串佛珠,很醜,雕工真的很爛,可是,卻是我的寶貝.因為,這可他親手雕好送給我的.那次他倒學了那洋人的乖,在我們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時送來給我的,我便一直帶著,從不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