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個繼子的方向,人家分家之後,天天吃肉吃乾飯,日子過的可美了。
越想,張金花心裡越難受,怎麼當時就答應分家了呢?
都怪劉曉梅那潑婆娘,既然這事不能成,就別信誓旦旦的說可以,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
張金花氣的眼冒火,也只有那張嘴能耐點,像吐珠炮那樣,噼里啪啦狂罵著,恨不得劉曉梅能以死謝罪在她面前。
正房裡頭,張金花還在罵咧咧的聲音傳來,偶爾還有沈棟材勸的聲音,以及張文蘭在火上澆油。
沈子夏趴在沙發上,和姐姐妹妹,三人面面相覷。
「你四嬸和奶是怎麼了?」沈子秋問道。
沈子春怕他們說話的聲音被聽見,連忙讓小聲點。
雖然正房砸門的聲音有點響,但是他們在廚房吵架的事,只能聽到哥嘰嘰喳喳,沈賢國夫妻沒靠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有趴著的沈子夏知道,這估計是因為她四叔這工作的事情沒成吧?否則怎麼可能吵的那麼凶?
而她這個想法,很快在四叔沈賢武回來之後,就得到了證實。
沈賢武之前早就感覺到工作這事不能成了,可是,大舅子那邊給他打了包票,只讓他等著,廠子福利太好,讓他不敢往壞處想。
可現在,他媽張金花的一番話,就像冬天裡的一盆冰水,將他整個人澆的冷的發抖,渾身從內到外的透著寒氣。
張金花一大堆苦水要朝著兒子吐,嘴裡頭的話加了自己的情緒,將所有的過錯直接推到了劉曉梅身上。
「你說你那媳婦,我當初就說不要娶她,你偏說要娶,說喜歡她,結果你現在看看,她有把我這個老不死當她婆婆嗎?她哥那事辦的那麼不地道,我說她兩句怎麼了?沒那能耐就別給自己戴高帽子啊。
賢武,你也沒忘之前她哥怎麼給咱們保證的吧,可現在看看,什麼事兒你說?咱們白白給人當猴耍了一個多月,現在告訴咱們成不了?你說,像話嗎?」
沈賢武立在堂屋身子沒動,張金花見他沉默,以為都聽進去了,把自己心裡想的一骨碌說出來。
其實張文蘭最主要的還是擔心,小兒子沒了這份工作,在生產隊每年評分都那麼差,靠著上工能掙幾個錢?
自己兒子自己心裡也清楚,兩個兒子都是每天懶懶散散,插科打諢。
其實生產隊也不是只有她這兩個兒子才好吃懶做,這吃大鍋飯,公家飯,大家一起幹活,誰都不想多累點,畢竟是算集體的,就算有工分,可也不想整個集體都自個兒乾的多,也只有幾個老實的,會埋頭苦幹。
這事,沈子夏倒是深有體會。
這年頭幹活都是集體,人倒是沒有後來分田地自家知足那樣有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