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胤禛斥道。
"嘿,您別惱!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家大多能吃飽肚子,不用擔心兵災外患,和大水大火的,只要兒子不要太不孝、女兒不要太難看、官兒不要太貪心,老百姓們過得還是挺好的。現在不是康熙盛世嗎?!"
怎麼聽起來還是諷刺?胤禛很想反駁,可想想自己掛名管著的戶部,一種無力感油然而起。
"對了,四貝勒,您怎麼不用上朝什麼的?"
"皇阿瑪龍體違和。"他也心情不好。
桑瑪偷偷盯了會他悶悶不樂的臉,"是給兒子們氣的?"
"……對。"胤禛用小院子裡自備的小炭爐和小水壺煮水沖茶,也懶得讓僕人們在自己面前閒晃--看了那些個只知道低頭不知道排解的笨蛋就煩。
而跟這姑娘說話的時候,卻可以流露出真實的情緒來:他想罵人、想打人……想發泄無法對別人發作的怨氣!
手被火烤得疼,可他卻很是享受。痛吧!痛吧!
"聽說八貝勒即使火大也不會對大臣們發作,但他府里的人比較倒霉。"桑瑪當然不會讓這大爺來伺候她用茶。這人記恨的心眼不比她這女子的來得大,她可是吃過暗虧的。
"哼!"
"那您是用參禪?還是出門騎上快馬出身汗?"
胤禛抬頭看她,不語,但眼中是心動。
"天氣好,這藍的天在上,白的雲在跑,不出門豈不是對不起老天的一片好心?"
什……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啊?!胤禛瞠目。
"啊,對了,四貝勒!"桑瑪一臉諂媚笑容,讓人直覺就不是好事。"這回布置法淵寺,我採買的時候少付了大約七十兩。"
少付?她這件要事幹得不錯,七十兩不算多。"賞你了。"
"是!不過我只告訴四娘從中撈了幾十兩。"
胤禛已經上了馬,這時轉頭看她。後者穿著馬褂、別了配劍,正無所謂地回視。
"哈哈……好,隨你。只要有事別忘記告訴我一聲。"
出門踏……秋去!
駕--
* * *
這一日中午的時候,四娘滿臉憂愁地說:"八貝勒被拿了!"
桑瑪也是一愣。不是老八很得意嗎?"你哪裡聽來的?誰敢拿他?"
"我本來要去跟八福晉身邊的大丫頭商量花樣的事,結果那院裡是一片慌亂。聽說是皇上下的旨。你說,當父親的做什麼跟自己兒子過不去?!"
這麼快就跟八福晉身邊的大丫頭搭上線了?!看來她沒有低估四娘的世故跟玲瓏心腸。"四娘,不是我說你,即使今天你入了八貝勒府作個包衣侍妾,也不能多講這些的。"
四娘窒了窒,低頭不語。
"放心,當父親的哪有真跟兒子過不去的事情?生個氣、打幾板子、關上幾天也就算了。"
"可……"
"四娘,你真要進八貝勒府,我幫你找機會。"
"姑娘說哪去了!"四娘搖頭,"這就跟你喜歡看天上的那個月亮,美則美亦,難道還能帶回家去?我現在賺他們家的銀子也夠了,那個福晉……難伺候得很,但出手真的大方!這要每個荷包袋子都給十兩,我看幹不了幾年我也能成富翁!"
"可若有機會見到那個月亮,你也不會推脫的,是不是?"桑瑪綻開一個耀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