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背影很奇怪?
允禩突然停下步子,似乎不大對,但又說不出不對在哪裡。那名低著頭、禮數極其周全的、周全到根本看不到長相的侍衛打扮的人是誰?既陌生又熟悉……
“剛才那名侍衛領班是誰?我怎麼瞧著既眼生,又眼熟?”他隨口問著引路的太監。
那太監嗯吱了半晌沒搭聲。
“呵,若是為難就算了。”
他的溫和讓新進不久的小太監很是感激。“王爺,恕奴才冒犯,方才那位……您還是不要多問、不要多看的為好。呃……咳、哈……是……是粘杆處的。”而且是女的,但他這要一說,小命就沒了。
“哦?啊,我明白了。”新皇帝的鷹犬!
等君臣“兄弟”間的日常公務應對完畢,他出了養心殿、嗅到秋日的花草果香時,突然想起那個侍衛哪裡不對了。“他”身上有股說不出名字、但聞起來非常舒服的香味!
“他”,是否是傳說中那個雍正的探子頭目……那個龍佳·桑瑪?
* * *
去年祭天的時候,康熙帝去世;今年的冬至,再也無人能阻止雍正帝以天子的身份站上圜丘。“黃袍加身”後,萬般榮耀和壓力也從此集於一人。
桑瑪突然就明白了為何自己的先輩要打著推翻異族皇帝的大名,掀起民族主義的浪潮,而行民主革命之本質。
不論哪一族的皇帝,一人獨攬大權肯定不行……只是,在數千年的教育之下,要讓全體百姓選擇,他們也只會選擇一位好皇帝、期盼一位明白的君王,而不是隔幾年就選一批人來統治自己吧!
這片土地的未來又將是什麼樣子呢……
“桑瑪嬤嬤?”
好小心的詢問啊!她轉頭望去,原來是四阿哥弘曆……有趣,父子都是序齒第四子,真是有趣的巧合啊!
“給四阿哥請安。”
也就是意思、意思罷了。當年給“四貝勒”“請安”的時候也是陽奉陰違、點到為止。但是當她面對弘曆時,常有面對少年時的某人的錯覺。倒不是兩個人長得如何相象,更不是愛新覺羅·弘曆跟他的父親有多俊俏——事實上也只是過得去而已——只是出於某種服從權威的本能吧!看來她也是天生的奴性,見到當皇帝的或是未來會當皇帝的,都會帶著尊敬……呃,對現任的那位的“尊敬”也許不是太多,至少遠不及對康熙帝的。
“久未見桑瑪嬤嬤了!”
弘曆的笑容未免過於燦爛。畢竟他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很難像成年的皇室成員那般城府深沉。桑瑪暗示跟著的人退到遠處。
“四阿哥,最近的功課怎麼樣了?還在練習火槍嗎?”她不大像過去那樣讓他跟在身旁,可終究是從小看到大的,總是有感情在。
“功課的事可以應付,火槍是不能放的,那可是嬤嬤親自教的。皇阿瑪昨天還說,皇瑪法曾經兩回誇過我的火槍呢!”
不著邊際地扯了幾句之後,桑瑪開口:“四阿哥,有什麼麻煩嗎?”
“……呃,是……是三哥……他又去八叔府里……我怕皇阿瑪會不高興……”
“我知道。哪一天、哪時進門哪時出門,都知道。”
“那,皇阿瑪知道嗎?”
“知道。”
“可是——”弘曆抿緊了嘴。那個因為生母的關係,很少給他好臉看的哥哥;因為父親的關係,經常使他絆子的哥哥……可終究還是哥哥啊……
“四阿哥,以後……您可要對自己的兄弟好一些啊……”
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必須狠下心,不就為了這個江山的穩固?!
當然,她也是劊子手之一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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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此處細節純屬虛構。
[2] 溫泉水含氟,可以殺菌、保護口腔健康,但用得多了牙齒會變黑。
[3]、[4] 此處細節均系編造……乾脆說吧,本文全系編造。
28 可詩可舞
風雲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