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那麼快,連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留給我。聽了她的話,我覺得身上有塊地方鬱悶的很,又不好當下發作,只得把怨氣往肚子裡吞,悶悶的侍侯她歇下。
去十四那裡,那我還不完蛋。
那天晚上,我是哼著《豬之歌》入睡的。
第二天,我一改之前的頹廢,儘量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跟著前來引路的公公進了十四阿哥的寢宮,雖然說心裡頭是充滿了義憤填膺。門口的公公見了我是一個勁的奸笑,一副“你又來了”的表情,那種笑又再一次加強了我本就難以抑制的犯罪欲。哼,死奴才!
罵歸罵,腳下還是一步不拉的往前走著。
“十四你個豬頭、豬腳、豬尾巴……”我在心裡一邊憤唱著,一邊走進了他的房間。進去後,我滿心不情願的給他俯身請安,站起來後,不出意料的,他坐在椅子上,一副志得意滿的笑容。切,這一屋子主子、奴才怎麼都這副德行。我一邊在心裡忿忿不平的咒罵著,腦袋裡仿佛出現了一副精彩的畫面。十四阿哥一個豬頭腦袋,穿著皇子衣裳,趴在桌子上搖頭晃腦的。身後一根小尾巴一刻不停的亂晃,在那兒嚎叫……
“來了!”他嚎叫了。“我就說過,我會等著你。”
“奴婢是奉娘娘之命前來辦差。”我儘量心平氣和,雖然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他倒並不接話,只是大叫一聲:“小高,把東西端進來。”
我就看見小高領著一個小宮女從外頭走了進來。那女孩手上捧著一個托盤。等放下了,我才看清裡頭全是剪窗花的工具。
“既然你那麼不耐煩,那我也不為難你。你口口聲聲說是來辦差的,我就讓你好好辦。”他指了一下盤子裡那厚厚的一沓紙頭:“就先這些吧!”
那麼厚!我要剪到什麼時候呀?我額上情不自禁的直冒汗,咽下一口唾沫:“不知十四阿哥需要奴婢剪些什麼?”
“十三哥快大喜了,我這做弟弟的也應該跟著高興高興不是?”他從椅子上起來,走到我這裡,隨手拿起一張窗花紙:“就剪個喜字好了,要大-大-的!”
我看著他故意譏諷我的樣子,一隻手捏的咯咯作響:“奴婢知道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依舊坐在我對面的書桌前捧著一本書,津津樂道的評閱著。我看著手下的窗花紙,怨憤岌岌!握著剪刀,真想就那麼給他來一刀。“讓不讓我走?不讓就廢了你!”不過現下是有那個心,沒那個膽。
“哎-呀!”他大概是讀書讀的太累了,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我見了,忍不住鄙夷的翻了個白眼。他一頓,轉而又搖頭笑笑。“你,幫我把架子上的那本《資治通鑑》拿來。”
“啊?”我一怔:“十四阿哥是在和奴婢說話嗎?”
他一個斜眼橫過來:“不是你,還有誰。”
我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鬱結的說不出話來,抬起頭,望著那高高的書架,咬了咬嘴唇。哇!那麼高!不會讓小高去拿啊!我心有不甘的看了看小高,他站在一邊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又被擺了一道。
我只好往旁邊挪了一個凳子,擺正位置,一腳站了上去。十四阿哥則在一旁用一種在我看來很是另類的眼神看著我,看的我心痒痒的。辣手催花,說的就是他。
《資治通鑑》很厚,我好不容易夠著了,卻也不方便搬動。只好一點一點的挪下來,剛剛才要拿到手裡,突然只聽見十四阿哥一個急促的聲音。“小心我的花瓶。”
我猛然一驚,伸出的手一抖,只聽見很響亮的“哐鐺”一聲,那整本書連同下手的物件一下子掉了下來。看著滿地的碎片,我一下子傻了。
“哎喲喲!碎了呢!”他一點都不心疼卻又仿佛是說著風涼話似的邁著小步慢慢的踱了過來。
“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我急的面紅耳赤,他這不是存心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