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很疼,那不是作戲,那些眼淚讓我看到了忠心耿耿這四個字,寶妹的真情流露更讓我堅定了其實這世界上還是有真心的。可是,為何用真心換來的東西都是一碰就碎的呢?
“小桐,你給我到外頭跪著,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得起來。”我忍住想要宣洩的情感。是嚴峻的形勢選擇了我,為了那些丟失的信我不得不這麼做。
“謝娘娘!”小桐擦掉眼淚,雙手撐地,步伐凌亂的朝外走去。
做弱者,多不得好活;做強者,多不得好死。可我寧願選擇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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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妹怯怯的聲音:“小桐已經在外頭跪了十天了,娘娘您就原諒了她吧!”
幽遠的香氣在整間屋子裡蔓延,我靜靜的坐在鏡子前頭,望著裡面那個越來越陌生的女子,無聲,無情。或許我是走的太遠了,再也回不到原點了,可是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懷念過去的生活,沒有爭鬥的生活。
“這十天小桐幾乎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娘娘,再怎麼樣也容奴婢送點吃的給她啊!”寶妹見我沒出聲又道。
我豁的起身:“想要當本宮的奴才多了去了,像那種背主棄義的小丫頭本宮不會有絲毫憐憫。寶妹你最好給我放聰敏些,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求情,因為沒有人會接受。”
“娘娘!”
我不敢去看寶妹那張掛滿淚痕的臉,就如同我不敢去看鏡子裡屬於我的那張臉一樣。皇權的征程是要用無數鮮血和白骨堆砌而成,後宮的戰場也是一樣,即使不情願也不得不被迫。
外頭有太監進入,我瞥了眼,是皇后的人,我沒有表情的問:“年羹堯來了?”
偏殿裡
卸下了戎裝的年羹堯還是一股逼人的勢氣,他才比胤禛長兩歲吧,可看上去卻似乎年輕很多:“懿君,我好想你。”
“這次會面是極秘密的,我們還是長話短說。”我避開他灼人的目光:“官員貪墨受賄,黃河又發大水,到處都是難民,為了賑災,國庫已經空虛,皇上的意思是,儘快開戰。否則朝廷難以支撐前線,你這大將軍也就當到頭了。”
“你這麼著急見我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年羹堯失望的凝視我,好象是我把他美麗的幻想統統打破了。
“還有什麼事比這件更重要了嗎?”
“如若我現在開戰,雍正就他就沒了後顧之憂。那麼,我還能手握兵權嗎?還能獲得源源不斷的錢糧嗎?”
“你遲遲不開戰,你叫皇上在朝堂上如何服眾?你就不能把眼光放長遠些?大軍凱旋,你就是大清的功臣!不比你現在蝸居西北好的很?”
“你懂什麼?”年羹堯黑紅的國字臉上一雙炯炯虎目,剛勁的雙手堅實的握住我的肩頭:“功臣值多少銀子?一個親王的頂戴嗎?我不稀罕,我要做西北王,真真正正的西北王。”
又是一個野心家!我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就不怕皇上懷疑?”
“你放心,我會酌情而視!”
“沒有時間了。”我掰下他放在我肩頭的手,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你屯糧興兵那麼久,一定部署的差不多了,應該也不差少個幾天吧!還有,你一定猜今天是皇上派我來的,其實叫我來的人是皇后。她手中握有我們年家的把柄,不要問我是什麼,總之,你聽我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