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先前所作所為,心裡不禁泛起一陣厭惡之情,側過臉去,呆呆望著靠里七屏風式床圍上的浮雕蟒紋。
即使這樣,我依然能感受到四阿哥坐在床榻外圍看著我的目光。
在書房當差這些日子,我見識過他和朝廷大員打交道時流露出的雍容氣度,不是不軒昂器宇的一個人,而他某些特定時刻的姿態、語言、眼神更曾讓我暗自心儀,現在想起來,簡直觸心。虧我還天真的以為我有能力保護自己,事實上根本譬如魚肉,任人宰割。
我現在才明白,別人對我的客氣尊重都是假的,那不過是因為十三阿哥待我好,四阿哥寬放我,但如果四阿哥翻臉無情——又如果十三阿哥是跟四阿哥一樣的人呢?
長得再好有什麼用?
持美行兇,不如持刀殺人!
外面更道里隱隱傳來三下梆聲,天黑到現在才過了這麼點時間。
我卻覺得一生都沒有了。
寂靜暗影中,四阿哥突兀開口,他的說話好像從很遠處漂浮過來:“我十四歲開牙建府,當年皇阿瑪把內大臣飛揚古的女兒納拉氏指給我,三年後,他把才四歲的你送到我府里。你還那么小,已經會得看人了,一雙眼睛就像黑寶石一樣,誰逗你玩,你的小拳頭就抓住人手指不放……雖然幼遭孤露,但你比誰都活潑可愛,打小最愛玩風箏和兔兒燈,成天價滿府里跑來跑去,誰見了都喜歡。那時候胤祥也常來我這,他比你大著六歲,就愛逗你玩,你也喜歡跟他鬧……再後來我把你送到年家,原想等你到了選秀女的年紀,幫胤祥跟皇阿瑪求了把你指給他做嫡福晉,他原有個側福晉,是頭等護衛金保之女烏蘇氏,嫡福晉位子一直空著,不惜連皇阿瑪的指令也抗了一回,誰知那年他又突然聽命娶了尚書馬爾漢之女兆佳氏為嫡福晉,我一問之下,才知道你和老十四走得極近。我叫來年羹堯,方知連他也管不住你,老十四又素來和老八他們一路,沒少給胤祥暗氣受。怎麼說你也是我門下的人,我就讓年羹堯帶你來見我……我本只打算管教你一下,可你竟然說死活都要跟他……我後來才想起那天是你十四歲生日……”我聽得眼淚撲落撲落簌簌往下掉,打濕了半邊臉頰。
穿越時空的人那麼多,怎麼就我倒霉,輪上這個爛攤子,他們三兄弟爭女人,關我鬼事,我品德兼優,從不亂搞男女關係,這次內傷真是受的重了。四阿哥還是胡扯,說的好像他上次強暴年玉瑩錯在女方一樣,那他今晚又算什麼?
我說什麼刺激他了?
他根本沒給過我說話機會!
捅我一刀做個回憶錄就算完了?
我小時候又不認識他,大家沒感情!
我越想越氣,翻身坐起想要跟他擺事實講道理,誰知下身突然就像觸電一樣火辣辣抽痛起來,苦著臉往前便倒,不是四阿哥出手扶住,整個人就滾下床了。我臀部不能著力,手一撐,正扶在他胸前,就如主動投入他懷裡一樣,尷尬要死。
“還疼的厲害?”他好似咬著我的耳朵說話,我無比悲憤地瞪眼看他,媽的,都這樣了,還調戲我!
他嘴角微挑,輕輕放我側靠住床板,下榻到外間書房去了一會兒,取過一個小小黑色玉瓶和幾條白色絹布,又在我身邊坐下,掀開他裹在我身上的衫子下半截,小心打開我雙腿,先用絹布擦拭,再拔開瓶塞,直接用手指沾了蜜色半透明藥膏抹在我的私處,又一點一點地揉開來。
這不知名的藥膏初一沾身,還覺刺激疼痛,但揉開來之後,就漸漸有清涼舒緩之感瀰漫開來,讓我好過很多。
只是後來他的手指開始探入嫩道塗抹,我便如臨大敵般蜷緊腳趾,手死死摳住床板不放,他倒是一臉正經:“放鬆一點,放鬆一點,夾到我了,啊,出不來了……”結果我更加緊張,抵死叫道:“走開,走開,不疼了!你不要弄了!”
好容易四阿哥收了手,我急忙並腿把衣衫下擺收好,不曾想這衫子本來偏大,身傾得太深,上半身遮蓋竟整個垮落下來。我自己衣物都被他撕扯壞了,一時間上身並無遮攔,連紅痕均被他一覽無餘,忙一手掩胸一手拉衣往床里躲。
四阿哥看在眼裡,隨手拋了玉瓶,一把攫過我來,仰面按倒在榻上,不管不顧地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