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什麼時候起,那個名字已成我叫慣了的?
我及時收口,卻苦了自己。
而十三阿哥的激情過後,並沒有馬上離開我。
他的手穿過我的發。
我仰臉看他,壓抑喘息。
他忽然說:“你的眼睛……”
我不懂:“什麼?”
他停頓一下,才接著道:“從我第一次在四阿哥府里看到你拖著兔兒燈跑出來,我就開始希望有一天,你的眼睛裡只有我一人,我等了十年,最後一年,我放棄。”我沉默。
他跟著我沉默。
在此過程中,我們始終注視對方。
然後他慢慢地說道:“等離開這裡,如果四哥不肯原諒我,我也不會原諒他。”
他話裡有話,我聽出來了,甚至我隱約感覺到一直以來我探尋的答案之一便在眼前,但是有莫名恐懼阻止了我的追問。
他的眼睛看起來像剛下過雨的湖面:“前年你生日那天,我去找他,我說我不要他把你讓給我,我不知道當時你就在他那裡,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我突然坐起身,輕吻他的嘴,阻止他說下去。
有的,在我掉下山崖之前的最後一眼,我的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而當時的我,也只得他一個人追下來。
我以為他要死掉的時候,是真的撕心裂肺的痛。
那種痛,勝過我自身所受任何苦楚,只在我親眼看到十八阿哥死在我面前時候,才發生過。
在這清朝世界,我似乎從來不能知道究竟怎樣做才算得正確方向,包括現在。
“等我們離開這裡。”我摟住十三阿哥,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不會忘記這裡一切。我心甘情願,與你無關。要說辜負,也是他欠我的。我不欠他。”十三阿哥靜了半響,緩緩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跟皇阿瑪說,求他把你指給我。”
聽到這句話,我抱住他的手緊了一緊。
他怎麼會以為我已經忘了這句話?
這個時候,我不要他看到我的臉。
太晚了。
已經發生的事要怎樣改變?
如果改變,還有沒有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