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一件事就是:昨夜你二哥胤礽被噩夢驚醒後,發現一隻白色的動物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在他帳中;而這第二件事麼,就是色勒莫王公的寵妾烏尤死了。”
“死了?”胤禛轉頭看了看色勒莫,卻不見他臉上有任何的悲傷,反而是充滿了傲慢的挑釁。“恕兒臣愚鈍,請皇阿瑪明示,這兩件事情之間有什麼聯繫麼?”
“烏尤就死在離你二哥營帳不遠的地方。而且根據郎衛勘查回來的報告,她應該是被一種獸類咬死的。”
“被咬死的?”胤禛十分震驚,難道他們懷疑是小狐狸乾的?他轉頭看向小狐狸,卻發現小狐狸正低著頭,他此時看不清它的表情,而它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它。
“皇阿瑪,您難道懷疑是這隻小狐狸所為?”
康熙還沒有發話,旁邊的色勒莫卻站了出來,向康熙一抱拳,稍稍行了個禮,說道:“偉大的皇帝陛下,臣子的愛妾死得莫名其妙,您一定要主持公道,一定要找出兇手啊。臣帶來了這塞外最有經驗的獵人,他終年跟各種走獸打交道,對各種走獸了如指掌。他已經見過了臣愛妾烏尤的屍身,所以現在只要讓他查驗一下那狐狸的牙齒,就能判斷出它是否就是咬死烏尤的兇手了。”
胤禛聽到此話,異常生氣,他也挺直了身體,向康熙說道:“皇阿瑪,這塞外獵場,夜間有各種走獸出沒,狐狸也不是只有我營帳里這一隻,難道判斷出是狐狸的牙印,就能斷定是這隻小狐狸所為麼?”
“哼,四皇子,我看您這是狡辯。難道您是要極力袒護它不成?哦,我忘了它是您的寵物呢。”
胤禛氣得咬緊了牙齒,雙目睜得大大地瞪著色勒莫,反駁道:“我倒不會袒護它,若真是它做的,我一定會把它交與皇阿瑪處理。可是看這陣勢,怎麼反倒是象有人要故意為難這隻小獸?”
“胤禛,不得無禮!”康熙壓低了聲音,斥責胤禛道。
“皇阿瑪,依兒臣對這隻小獸的了解,這件事斷然跟它沒有關係!”年少的胤禛也憋了一口怒氣,硬著脖子回了過去。
“以你對它的了解?你以為它是能通人言,還是你能通獸語?不要妄下結論!今日既然色勒莫王公申訴到朕這裡要朕為烏尤作主,那麼我們就得全力協查,好讓烏尤不至於死得不明不白。依朕看,還是讓那獵人查驗一下,也好對色勒莫王公有個交待。”康熙也明白,色勒莫想查出兇手是一,但更主要的是想給清王室一個下馬威。這些天來,這些王子們玩在一起,可是暗中都在較勁,色勒莫的那三個十四五歲的兒子,竟然沒有一個能勝過他的這四個兒子,雖然最小的胤禛才九歲。
“皇阿瑪……” 胤禛還想申辯什麼。
“退到一邊去!”可是康熙卻呵斥他。
那個色勒莫提到的獵人站出來,給康熙皇帝行了蒙古人的禮,徑直向小狐狸走過去。
狐狸小莜知道他要幹什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它內心疑惑著:“明明昨天咬的只是一頭母狼幻化的人形,這和那個死了的叫烏尤的王爺寵妾有何關係?”
那獵人看這小狐狸異常溫順,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似乎也不怕生人,頓時心生詫異。要知道,這最難馴的野獸里,狼和狐狸都排在前列。更何況據他所了解的情況,這小狐狸被帶到這清朝皇室的狩獵大營中也不過才十多天的樣子。他抓起一點反抗跡象都沒有的小狐狸,一隻手捏著小狐狸的脖子,一使勁,那小狐狸便不得不張開了嘴,隨之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胤禛看著心疼,剛想挪步把小狐狸搶回來,卻被他皇阿瑪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了,只能緊緊地握著拳頭,恨恨地瞪著那個獵人。
那獵人拎起小狐狸細細查看它牙齒的排列和形狀,正當他腦海中浮現出答案的時候,突然帳外有人喧譁,然後一個身著白色華服的少年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