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四爺還和誰走得比較近呢?”
“回福晉,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不過四爺平日裡學業抓得很緊,除了別的爺們來找他,他不常外出的。”
聽了喜蓮的話,蘭慧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裡。從喜蓮的回答中,她了解到的完全是一位和其他阿哥差不多的四阿哥。看來這裡的寂寥是一貫的,是她多心了,他並不是故意冷落她。
此時,書房內。
胤禛拿著一本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滿腦子都是玉徽昨晚那又窘又羞的可愛神情。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昨晚被玉徽吻過的嘴唇,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
站在不遠處候著的小六子看到胤禛這樣,偷笑了一下。已經一年多沒有看到過他們四爺如此發自內心的笑容了,昨兒見過了玉徽姑娘,今天的神情就不一樣了。他倒了一杯茶,送到胤禛面前,胤禛才發現自己有點失態,“嗯~哼”著清了清嗓子,佯裝著繼續看書。
“爺,”小六子微笑著對胤禛說:“雖然昨兒冒險見著了玉徽姑娘,可這也不是長久的事兒啊。”
“她昨天告訴我,她現在被安排住在西郊的一個院落里,一切都好。她要我耐心等待,說自有辦法為自己解困。你說,這個梁玉徽,把自己當成諸葛孔明了不是?”胤禛心裡想著玉徽,不禁語氣里充滿了興奮和嗔怪。
“玉徽姑娘冰雪聰明,她既然講了有法子,一定會有法子的。不過,爺,您昨兒剛大婚,新福晉過門,您不再是一個人了。您雖然象平時一樣要緊您的學業,可這樣做會不會顯得您冷落了福晉……”小六子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他的擔心。按照宮裡的規矩,大婚後過九天,皇子要帶著福晉去福晉家歸寧,到時候萬一女眷中傳出了新福晉受冷遇,傳到皇上耳朵里,就麻煩了。
胤禛聽了,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蘭慧是他皇阿瑪親指的嫡福晉,他躲得了昨晚,卻無法躲得了今天吧?他現在內心裡裝得沉甸甸地只有一個梁玉徽的生死,又怎麼去面對一個從未上過心,而且好端端坐在對面房間裡的新婚妻子呢?
小六子在宮裡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探察人情世故和猜度人心思的本事早已快成精了。他從胤禛飛快轉變的臉色上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便假裝轉了一下眼珠,然後對胤禛說道:“爺,奴才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
“您要是身體微恙,估計就好辦了……”
胤禛“啪”的一拍案幾,微笑著看向小六子,沖他點了點頭。
說來也湊巧,原本還晴朗的天氣,下午未時就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一直到酉時還沒有停的意思。小六子撐傘跟胤禛去尚書房學習,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渾身濕透,從頭到腳往下流著水。蘭慧帶著喜蓮忙手忙腳地給胤禛換衣服擦拭,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眼中那種帶著一絲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