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湯可是您專門針對爺的口味煮的——”
“再愛吃的東西,也有不稱口的時候。”她心不在焉地說道,又想到了那幅被弘曆收起來的畫,他那麼重視,是不是已經見過那人了呢?“嬤嬤,你最近有沒有在宮裡聽到什麼消息?”
“主子是指……選秀?”平嬤嬤早有話要講了,聞言立即將她打聽來的幾家貴女一一說了起來,跟芙靈阿嫂嫂進宮說的沒什麼不同。
“嬤嬤有沒有聽過馬齊大人的侄女?”
平嬤嬤想也不想地說道:“自是聽過,可是相比其他幾家的貴女,她的門第並不顯眼,雖說也是伯爵府出身,可封爵的畢竟是她的伯父,襲爵的更只是她的堂兄……她的父親李榮保雖與皇上有舊誼,可在他們家族裡並不突出,只襲了世職。”
——可人家後蓄力量強悍啊,無奈能有這超前眼光的人太少了,即便是雍正,也是看李榮保家的門風及雲珠這個人的優秀點更多些。
芙靈阿點了點頭,覺著是自己多慮了。
平嬤嬤同樣沒將雲珠放在心上,“再說了,主子已經是四阿哥的格格了,只要早日生個小阿哥請封側福晉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候四阿哥身邊的嫡側福晉都姓富察,這也說不過去。皇上娘娘們定能想到這點,主子不必憂慮。”
微嘲地笑了笑:“側福晉?那也是將來的事……”
“主子所言極是,眼前正有件要事……”平嬤嬤湊到芙靈阿耳邊嘰咕了一陣子,末了說道:“不是奴才多慮,這個高氏雖然年紀小,可那弱柳迎風的姿態卻極是可人,又有這麼深的心思,保不定將來就讓她上了位,再者,她雖是包衣出身,可父親可不是普通人,那是得皇上重用的,管著蘇州織造,將來會晉升到何等地步可不好說。”以當今的性子對從潛邸就跟著他的屬下是實在好,只要用心辦事。
“嬤嬤是怎麼發現的?”芙靈阿瞿然一驚,沒想到她眼皮底下竟有這麼個人,實在太疏忽了,平嬤嬤的顧慮實在很有必要,嫡福晉那不是她能想望的,可是嫡福晉底下誰得爺的寵那誰就是她的敵手,只是這高氏就像嬤嬤所說頗有來歷,出身不高,可官場上的勢力卻明擺著比自家混得好……加上不俗的家容貌心計,如果真讓她得了機會,絕對是勁敵。
“奴才是恰巧聽到一個小宮女向她匯報主子的事才注意上的。”平嬤嬤頗為憤憤,“這高氏才進毓慶宮大半年,卻對四阿哥的喜好作息了如指掌,更在主子身邊布下她的耳目……可見高家從一開始便是有心攀四阿哥的,暗地裡在這毓慶宮裡布下的勢力只怕不小……奴才還注意她與張氏劉氏有些往來。”
聽到這裡芙靈阿是大大的震驚了,她本是個聰明有心計的,自指給弘曆做格格後身邊僅平嬤嬤和春花兩個人手卻能在幾個月內就在毓慶宮站穩了腳跟,並壓制住弘曆先前的兩個妾侍,她以為自己大局在握,沒想到暗底下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那些對自己恭順聽話的宮人奴才很可能是別人的耳目,他們效忠的不是自己,這、這實在是把她的自得自信打擊了個徹底!
這個高氏不能留!
不,冷靜!她雙手緊緊地抓住榻上的靠手,這個高氏不能動,她若有事,以她父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和在朝中的官職必會追究到底……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她一步一步得嘗心愿?
“又不能除了她,可恨!”能在爺的身邊潛伏大半年,觀察爺的喜好那是打著一擊即中的主意,想讓爺覺得她是個體貼溫柔又能與他心意相通的?哼。
“主子,奴才有個主意。”平嬤嬤顯然也顧忌高氏身後代表的勢力,俯首到她耳邊低聲道:“女人最緊要的是子嗣,沒有子嗣,再大的寵愛都是夢幻泡影,趁這個狐狸精還不知道主子注意上她,咱們給她下藥,包準她不知不覺。”
芙靈阿眼睛一亮,好主意!男人的寵愛不能只爭朝夕,未來才重要,就先讓她得意去。“就依嬤嬤,只是具體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