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身邊兩個二等宮女散播謠言,後有永璜得了天花之事也與她有些干係,這又出現了她為難蘇氏的事,高露微在他心中已徹底坐實了“不老實”的印象。
“也不能聽一面之詞,不如我們過去看看。”雲珠又問湘雲,“可報了葉嬤嬤,派人去請太醫?”
“報、報了,太醫還沒來。”湘雲怯然垂首。
這是想將髒水潑自己身上了?弘曆顯然也想到了這點,眼中寒光一閃,對雲珠道:“去看看。”
到了二進院,高露微廂院前的百合已搬進了自個兒院內,只留了兩盆在門外,而高露微本人更帶了禮不斷地對分派在蘇寶柔身邊的萬嬤嬤表示歉意,一名身穿青色宮裝的宮女也在那垂首跪著,不發一言。
蘇太醫也尷尬地立在院門口。
郭嬤嬤正帶了人喝令旁觀的奴才回去做自己的事。弘曆淡漠的眼光一掃,略微熟悉的面也立時讓他記起那幾個探頭探腦的都是其她兩個格格和侍妾的下人。而蘇寶柔身邊的宮女仗著有點姿色就想在自己跟前行賣弄和誣衊之事,心中對她們的厭惡之情又加了幾分。
“奴才給王爺、福晉請安,王爺、福晉吉祥。”郭嬤嬤領著手下給弘曆雲珠行禮,蘇太醫見了兩位主子也是舒了口氣,他來了一會兒了,卻不能立時見到病人,心中也是不安。
“起喀。”弘曆看著高露微給自己和雲珠行禮問安時臉上那委屈的神情還有那見風就倒的柔弱姿態,對她道:“你且先一邊等著。”接著又對萬嬤嬤道:“你這奴才只知爭辯,竟將主子拋到腦後了?還不快請蘇太醫進去給你主子診脈!”
“奴才不敢,奴才該死!蘇太醫快這邊請。”隱然森寒的語氣讓萬嬤嬤心頭一冷,不管事實誰對誰錯,主子肚子裡的肉卻是容不得他人怠慢的,自己竟忘了這點。只是主子的吩咐她也不敢不從啊,唉。
蘇太醫這會兒倒不急了,悠然地進了屋堂,蘇寶柔正面色略帶蒼白地斜靠在榻上,蘇太醫進來前早有人通報了她,一雙妙目卻是帶著期盼與驚喜地看向後面跟進來的弘曆,“爺,福晉——”就要起身行禮的模樣,只是額上微沁的汗顯露了她的不適。
“不必多禮了,蘇太醫快給蘇格格看看,胎兒要不要緊?”雲珠出口阻了她的動作,清水般的目光投向蘇太醫。
蘇太醫對四福晉很有好感,聞言微頜了下首,伸手在蘇寶柔的腕上切了起來,一會兒才放開,“稟王爺、福晉,蘇格格腹中的胎兒略有些不穩,不過沒有大礙,奴才開劑安胎藥喝下就沒事了,不過——”
“有何事儘管說。”弘曆道。
“奴才斗膽,這太過濃郁的花香還是不要擺在孕婦房中的好,特別是百合、月季這些花,會刺激到孕婦,使得胎兒太過活躍,致孕婦懷胎不穩。”蘇太醫低頭一板一眼地說道。